“啊,什麼情況!”曲明月訝然。
“不知道啊,我也是聽到寧總給總裁打電話請假才知道的。說是晚上回家的路上,有人貓在單元樓旁邊,給她腦袋上拍了兩板磚。”
“太嚇人了!”曲明月笑了,手指翻飛如蜂鳥的翅膀,“人沒事吧。”
“哈哈,應該沒事,隻不過,她那個鼻子才剛好,這下腦袋又遭罪了。”
縱然是隔著一個屏幕,曲明月也能感受到王全全的幸災樂禍。
“寧總家的小區不是高檔小區麼,怎麼還能出這事兒,有沒有看監控?”
“都報警了,可是監控裡看不出啥來,就知道好像是個男的,包的嚴嚴實實的。寧總今兒一天又是醫院又是警察局,還得接孩子放學,夠他受的。”
曲明月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容,對孟春雨挨打的事兒很高興,她本就是睚眥必報的人,何況孟春雨傷了她的臉。
“小嬌,我和你說……”她興衝衝地想把這個消息分享給林小嬌,卻發現林小嬌的臉上也有一塊青。“這是怎麼了?”她一驚,壓低了聲音,想去撩開對方頭發。
“沒……沒事……”林小嬌垂著腦袋躲開了。
“他又打你了?”曲明月蹙眉。
“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林小嬌尷尬地笑笑。
她看出小嬌不想被人知道,輕輕歎了口氣:“那你自己抹點藥,讓它散得快點。”
“嗯……”林小嬌萎靡地點點頭。
江南也說過自己被老公家暴,可是實際上她每天油光水滑、風騷入骨,用各種劣質布料的輕浮衣服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一點傷痕都看不到。對於她來說,家暴這麼嚴肅的事情,好像不過是她用來吸引眾人關注的一個手段;但這樣的淤青或者小傷,幾乎每個月都會出現在林小嬌身上。
可是這畢竟是她的私事,她沒有求助,曲明月也不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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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象占卜說這個月所有星座都水逆,孟春雨覺得挺準。
她此時正坐在床上低低咒罵著,完全沒看到一旁溫柔小意的寧致遠眼中滿是厭惡——孟春雨鼻子還沒好全,正是青紫中散出黃來的時候,因為睡不好,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蕩在臉上,就快要蔓延去了腮幫子,如今可好,那不知從哪竄出來的狂徒又給她額角添了一塊破爛的紅,這下她臉上熱鬨得跟開了個顏料鋪子似的,五彩繽紛,半夜寧致遠起床上廁所不小心看到嚇得夠嗆。
他想到了自己那些風姿各異的情人們,試圖緩解心中的不適。
一般的男人出去偷吃,心裡愧疚使然,都避免提及自己的妻子,提到了,也是飛快帶過去。但是寧致遠不一樣,他不但要主動提,還對妻子大加誇讚,說她賢良淑德,為他撐起了一個家,生了一個好兒子。他那些情人們,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都感動莫名,覺得他很是有情有義。
可是,他自己心裡清楚,這樣說,不過是為了讓那些萌生了不安分念頭的情人們知道他的立場罷了——他是不可能拋棄嶽丈家的助力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的。
“我們還是得挑個時候去看看叔叔……小初的事,給他和嬸嬸的打擊很大。”孟春雨哼唧一般從嗓子裡擠出話來。
“好,等你好些了,我們就去。”寧致遠溫柔地說著,“有問過警察麼?這都好幾天了,抓到人了麼?”
“一定和崔家有關啊……已經當做嫌疑人帶走了……”孟春雨含混道,“兩個老混蛋,自己姑娘想不開,怪在小初頭上,當初嬸嬸賠了多少錢啊,小初也為這事兒坐了幾年牢,他們還這樣不知足……我昨天問了叔叔,案發那天下了大雨,外麵的痕跡都衝沒了,之後兩天又熱得要死人,那個教室的窗戶開著,又是烏鴉又是蒼蠅的,屍體也爛得……哎,我可憐的弟弟……”
寧致遠心不在焉地看著手機,一點也不想聽孟家的爛賬。
在他看來,孟子初純屬罪有應得,在牢裡也沒學會反省,反而變得更壞了——他剛放出來就不老實,強j了一個複興集團的女實習生,這個事兒還是他和曲明月去處理的。要是沒有曲明月的好言安撫,那個女孩未必會同意收錢。
孟春雨兀自喋喋不休,“那兩個老東西還不認賬,堅持說隻是給小初扔到荒郊野外讓他害怕而已。他們有不在場的證據。誒,要我說,有什麼可查的,肯定是雇凶殺人,沒跑了。”
“好了,自己還傷著,傷你的人還沒找到,就彆操心彆人了,叔叔那邊有警察,有專案組,你就彆在這瞎推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