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嬌嘀咕道:“楊媚瘋了吧……”同為女性,林小嬌實在是不能理解楊媚為何執著於這樣掉價的行為。
曲明月對於楊媚的搔首弄姿也感到尷尬,急忙道:“好的好的,多謝你。”其實是應該說些彆的什麼的,但是同事們都看戲一樣看著自己,她就不好說什麼了。
引導著大家都上了車,曲明月自己也坐到了林小嬌身旁,看到窗外那個男孩還在衝自己招手。
招手完,他又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咧著白牙衝她樂。
毫無疑問,同事們又不是瞎子,也應該看到了。但是曲明月卻不覺得有什麼,剛才有一瞬間,她很想撇下這群人,和這個初識的男孩子去四處逛逛。
車開動了,那個男孩的身影很快便隨著周遭的景物遠去消失了。大家要麼就在找座位,要麼就看著窗外的男孩當看戲,故而沒人注意到,車站座位下,被曲明月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牛皮紙袋子。
那裡麵,是一套用消毒液洗過的運動服。
“哇,這就是美女的魅力麼,異國他鄉也有這麼帥的男人搭訕。”林小嬌豔羨地說道。
“不是搭訕,是熱心。”她急忙糾正她。
“是夠熱心的,熱得你臉都紅了哈哈哈……”林小嬌打趣她。
曲明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正在此時,鐘曉走過來,問道:“你帶撲克牌了麼?”
她歉然道:“啊,抱歉,事情實在太多,我忘記了。”
鐘曉一臉陰陽怪氣:“這點事都記不住麼,我分明提醒過你了。”
真是無語了,要打牌不會自己帶麼?她難道需要操心地還不夠多麼?
曲明月總算被拉回了惡心的現實,有些反胃,冷臉說道:“如果你想要玩兒什麼,就自己帶。”
唇邊不由逸過一絲冷毒的笑容來,雖然沒有帶撲克牌,但是她卻給鐘曉準備了一個驚喜——她特意安排了鐘曉和楊媚一個房間!
表麵上看,她的安排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因為鐘曉的組裡,隻有楊媚一個女的,而且兩個人平日裡你送我手機殼,我送你小絲巾,姐姐妹妹地亂叫著,看上去再和睦不過了。
可是對於旅遊像是家常便飯的曲明月來說,她最是清楚,沒有什麼比旅行更容易讓兩個陌生人的感情突飛猛進,同時,也沒有什麼比旅行更能讓兩個關係貌似還不錯的人反目成仇。
將這樣兩個強勢又心懷鬼胎的女人安排在一起,如果臨走的時候她們不惡交,曲明月都會佩服她們。隻是鐘曉若是此番真的厭惡了楊媚,那也是毫無辦法的事,請神容易送神難,她厚著臉皮跟寧致遠將楊媚要了過去,之後要是又反悔了,隻會叫寧致遠質疑她的能力有問題。
而楊媚的性格,出問題也是遲早的事兒,同樣的,積累到一定程度,也隻會叫寧致遠質疑看重她的領導者。所以不論如何,她拉攏楊媚過去,都是一招臭棋呢!
“小嬌,你還不打算和男朋友分手麼?”她將話題轉移到了林小嬌身上。
林小嬌眼中滿是憂鬱:“不是我不想分,我一提,他就打我……”
“哎,可是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曲明月都忍不住要為她著急了。
坐在斜後方的寧致遠眼神掠過曲明月,眼底隱隱有些怒火在湧動。不知是因為方才她和那個男孩站在一起般配得刺目,還是他知道她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過,不管是哪個原因,他都覺得心裡像是被鈍刀子磨過一樣難受。
狡猾的女人、誘人的女人,也是他得不到的女人……
“寧總,玩兒牌麼?鬥地主!”魏嶒笑著招呼他。
深吸一口氣壓抑下了占有她的衝動,寧致遠笑著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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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明月心裡雖然激蕩著複雜的情緒,但是下車見到箱根的美景,還是鬆弛了下來。日本的氣溫較於國內還算暖和,所以國內雖然已經樹梢光禿,但是箱根這裡卻是滿山的紅葉綠樹層層暈染,像是藝伎和服上精心繡製的花樣。林小嬌不僅感慨:“太漂亮了,太乾淨了。”
曲明月預訂的溫泉住處也是標準的日式旅舍,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玲瓏庭院,朦朦朧朧的隱在路邊的小燈,縱然是大老爺們,看了也不免讚歎一句:“小日本還挺講究。”
這時陳立洲壞心眼地舊事重提了一番:“幸好明月靠譜,要是叫江南定,那不得睡山裡了。”
江南的一張白臉又漲得通紅,變成了一條擱淺的魚,嘴巴一張一合,就是說不出話來。
曲明月暗暗發笑,陳立洲此時說這樣的話雖然有挑撥離間之嫌,但是她並不將江南這樣智商的對手放在眼裡,也就隨他了。
大家在休息大廳坐著等著,曲明月則拿著預訂信息去確認房間。本來以為可以有和那個男孩通話的機會,可是店家倒是會中文,又失去了一個借口。
領到了房間鑰匙,大家也就各自去安頓了,曲明月還不忘再次提醒道:“大家一定要記得,七點準時下來吃晚飯哦。”
“好的!”大家齊聲應和著。
劉思齊走過去時還不忘笑著誇一句:“小月太操心了,辛苦了。”
曲明月吐吐舌頭應承下來:“就是啊,真是累死我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正和林小嬌整理著榻榻米,手機裡便進來了一條短信:順利到達了麼?
是那個男孩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