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挺愛惜那把傘的,就這麼交出去了?”
凝光沒有抬頭看向來人,擺弄棋子的手更是沒有停下。
她說:“不過是投資罷了。”
“好吧,你總是能發現我意想不到的商機。”那是成熟的女聲,帶著顯而易見的熟絡,“所以那位執行官,你覺得如何?會攪局嗎?”
凝光抬手將棋子又移了一步。
這次移動的是『看客』所走的棋子。而那一步,就連作為棋局製定者的她,都不得不讚一句妙哉。
中規中矩,但勝在高效。
“相比起他的那位同僚,『看客』倒是安分不少。”
隨著她的擺弄,棋局進一步緊張了。凝光注視著棋盤上的棋子,緩緩將背靠到椅子上。
她垂眸凝視著棋中局勢,突兀道:
“你說愚人眾是從哪兒挖來這麼一個人的?”
『璃月千年』的規則繁複蕪雜,能記住全部又同她過上十招的人屈指可數,而這位執行官卻和她在棋盤邊坐了一個時辰半。
從最開始的生疏到後來的熟練,期間恐怕不足半個時辰。
這樣的學習能力,本應坐在持棋者的位置,但『看客』似乎並不精通於此。
此刻,凝光回憶起那位執行官回答問題時的樣子。
『看客先生似乎遊遍了璃月港,感想如何?』
『嗯……』
少年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抬頭認真地回答道:
『委托很多,材……花也很多』
他起先大概是想要就此止住,但思索片刻後,又像是強調似地補充了一句:『合成台很近』。
就像騎士團的代理團長在信中描述的那樣——這位執行官行為和思想總是彆具一格,但眼神卻很容易看懂。
擁有如此資質,卻偏偏生得這般純粹。
“你覺得他是如何長成這幅樣子的?”
“誰知道呢,或許是有人庇護,又或許是家族遷就,我的情報裡可沒有這項內容。
說回正題吧,這次將我從彆國喊回來,是終於要處理掉那些盤踞在璃月暗處的蟲子了嗎?”
七星之一的『天權』並沒有立刻做出答複,她隻是安靜地擺弄棋盤,將過去的棋盤變化,一點點的重現於眼前。
待到一切棋子就位後,她微微頷首:
“沒有登記在港口名冊裡的愚人眾,都處理掉吧。”
*
玩家並沒有撐傘的習慣。
應該說是日曬雨淋慣了,以至於手裡就算拿了傘,也會下意識地無視掉。
所以當他再次來到三碗不過港時,衣裳早已泛滿了大小不一的雨滴痕跡。就連原本輕飄飄的長發,都被雨珠壓到細肩上,再難浮起。
“你明明手裡有把傘,怎麼就不撐呢!”
芷若恨鐵不成鋼地說了一句。她很快從店裡的木櫃中找出了一塊白毛巾,“嘩”得一聲扔到少年的頭頂。
隨後雙手就像搓團子一樣,在少年的發頂快速摩擦著。
彼時,毛巾下麵傳來悶悶的聲音。
“委托,你先跟我說委托。”
“說什麼說,頭發濕了不擦乾,等著生病去藥廬嗎?”
“我不會生病的。”
芷若頓時笑出聲:“你以為你是仙人呐,還不會生病。”
照著芷若的擦法,看客的頭發沒一會兒就乾了。雖然拿掉毛巾後,淩亂的發型實在有些慘不忍睹,但芷若選擇性無視了這個結果。
“行了,我還要去乾活呢,至於委托……這樣吧,我跟老板說一聲,你今天晚上六點來找我,可以嗎?”
“哦。”
好麻煩。
玩家麵無表情地離開了三碗不過港,然後點擊爆炎樹。
還是繼續給六星火神攢材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