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護著我兒子,難不成還看著你打死他不成?”南笙惱他。
“兒子?”他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楚臨淵已經捂著肩頭站了起來,他擦了下嘴角的血絲,想說什麼,被南笙打斷了。
“小哥,你先回去,晚點我過來看你。”
待楚臨淵走後,南笙收回玉笛,“我前日有沒有和你說過,若想留下,就收斂好自己的性子。”
“你就隻有這句話對我說嗎?”
“你動手傷人在先,還想我誇你不成。”
“笙兒,你到底有沒有心。”楚幽聲音很輕,眼底卻盛了一片怒意,一步步逼近她。
“在你眼裡,我算什麼,你和彆人成親,兒女雙全,等那個男人回來,你們又可以闔家幸福是嗎?可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知道我有多想毀掉這一切?還是在你眼裡,我也隻是你暫時排解寂寞的工具。”
南笙冷笑,“我有沒有心你不知嗎?你既然知道我是有夫之婦,何必還要和我糾纏不清。說什麼替我排解寂寞,我真想排解寂寞多的是人排隊送上來,不是非你不可,你要是不願大可以離開,沒人攔你。”
“不是非我不可,不是非我不可,哈哈咳!”楚幽笑得癲狂,笑著笑著便劇烈咳了起來。
南笙忽然覺得頸間臉頰微涼,眼前也蒙上一層薄薄的血霧,他向她傾倒而來,竟是沒了聲息。
南笙握住了他的脈搏,才察覺體內真氣淩亂如麻,在他臟腑間肆虐著,完全失去了控製。
南笙將他扶到軟塌上,他雙眸緊閉,臉色一片慘白,嘴角一片血紅,在蒼白的臉的映襯下,格外得刺眼。
南笙用帕子替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真想掐死這作精算了。
扶他坐好,南笙這才運功替他梳理雜亂無章的真氣。
她去了換衣間,重新換了身衣裳,坐在他床邊。
他即便昏迷了,眉頭仍舊皺在一起,神情也讓人覺得不安。
雕花木床靠在窗邊,微風拂麵,墨發舞動。
幽遠寧靜的琴聲響起。
躺在床上的男人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下來。
午後,南笙也好抽空去看一眼楚臨淵的情況。
他椅靠在床上,還有精力看著南笙拿給他的筆記,看來是沒什麼問題了。
南笙也徑自挑了張雕花木椅坐下,他這才把書放下。
“師伯他身體如何了?”他問道。
這是他們之前就說好的,怕被他爹什麼時候聽去了起疑心,無論他在不在場,都隻叫他師伯。
“內力反噬,我為他調理過了,傷了些元氣,得要養一段時日了。”
“他那一掌可是半點不留手,內力反噬的下場怕是不比我受這一掌輕多少。師伯他戾氣這麼重,怕是會傷人傷己,娘有什麼打算嗎?”他咳嗽了兩聲,因為氣血上頭,臉色發白。
“本就準備要晾他兩日的,叫他長長記性,你們離他遠點,彆被誤傷了。”
這狗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壓抑了二十年,戾氣尤其重,南笙也著實被他屢次三番給惹惱了。
“也好。”他聲音微頓。
“說來,這次出穀我見到了藏劍山莊的燕莊主,燕莊主這些年對娘一直念念不忘。我還聽了許多傳言,娘追求者眾多,不乏皎皎之輩,娘可不算給自己選了樁好姻緣?”
當年,這全天下的男子任她挑選,比他爹出色雖少,但他不信沒有,說句不孝的他爹腦子還不太好,可不算良配。
南笙看了他一眼,忽得輕笑一聲,“那你說如何才算好姻緣?”
他停頓片刻,哂然一笑,“自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攏了下鬢發,“你爹雖然隻有一個人,卻能體驗腳踩兩條船的刺激和新鮮感。”
“我果然是高看你。”他神情微滯,一言難儘,露出一個標誌性的假笑。
南笙瞥了他一眼,“你清高,你了不起,好好的卻生了張嘴,難怪你爹一見你就想揍你。”
轉身瀟灑地走了,絲毫不給他發揮的機會。
楚臨淵:“……”
他娘當初第一美人的名聲他是認可的,可究竟是怎麼傳出善良高潔,菩薩心腸的。
殺馬特:淵崽啊!你可能不知道有個詞叫人設,還有個詞叫塌房,過去終究是爺我一人扛下了所有。
一個人挨懟的日子可太難過了。
感恩的心,自從有你,終於有人陪它一起淋雨了。
……
春暖花開之際,蝶穀空氣帶著甜香蜜暖,四處開滿了花,倒是顯得有些愜意。
魏荀收劍,被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他不由老臉一紅。
“魚兒,魏大哥劍舞得好不好看。”他厚著臉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