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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
“娘。”柱子後麵,忽然伸出來一個毛絨絨的腦袋,眼睛圓溜溜地睜大。
“魚兒,把眼睛閉上。”女子的聲音響起。
“娘,我閉上了。”她歪了下頭。
“去外麵等娘。”
大約十分鐘後,南笙才從屋裡出來,魚兒還捂著眼睛坐在椅子上,因為椅子有些高,一雙腿還在那晃著。
“娘。”她耳朵動了動,手指睜開一條縫。
“找娘做什麼?”南笙問道。
“沒有事丫!”她眨了眨眼睛。
啪嗒一聲。
裡屋內也不知是什麼東西掉了,南笙輕笑了一聲。
“說什麼這麼高興!”隻見楚臨淵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南笙問他,“怎麼,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室內又是哢嘣一聲悶響,也不知這回是什麼聲響。
某人大約是忍耐到了極限,從裡屋內出來,一件白色褻衣,外麵隻隨意披了件玄色外袍,一頭黑發也隻用一根暗金色簪子束了部分。
整個人看起來肆意邪獰,總之不像什麼正派人物。
“沒事就滾。”
“確實是有件事,所以勞煩師伯再等等了。”他兀自找地方坐下,笑著聳肩。
男人眼底的戾氣又重了幾分。
“阿幽,過來!”南笙道。
楚幽頓了一下,才坐到她身旁,整個身體都幾乎倚到她身上去了,眉頭微皺,“乖乖,我難受。”
嘖,這臉變的。
難評
“今日我聽了個有意思的故事,不知道娘有沒有興趣。”他道。
“哦,說說看。”南笙回。
“也算是娘的一樁姻緣債了。”
楚幽冷冷掃了他一眼,楚臨淵卻置若罔聞,將自江婉情那裡聽來的話原封不動又敘述一遍。
不過在場聽眾不算稱職,主要是他爹一直小動作不斷,惹得南笙注意力也不太能完全集中在他這邊。
膩得人牙疼,一把年紀,也不嫌害臊。
“江婉情她娘,娘認得嗎?”
“嗯,她娘叫江玉柔,二十年前,你喻師伯遊曆江湖的時候,遇到了她,她那時被人追殺,你喻師伯救了她,她非要報答救命之恩纏上來,你喻師伯心軟便沒有趕她走,後來我們到了藏劍山莊時,她爬上了你喻師伯的床,有了身孕,生下了江婉情。”
話未落,南笙便察覺到她腰上的大手緊了許多。
“這麼說來,江婉情豈不是喻師伯的女兒了?”
他倒是知道喻師伯,雖然他爹娘很少提起這位師伯,不過每年都會去外公外婆那裡小住一段日子,偶爾會聽他外公提起。
提起喻師伯都十分感懷,隱隱還有怒其不爭之意,不像說起他爹,每次都是吹胡子瞪眼。
“是不是還兩說,不過不打緊。”南笙道。“她這人心思重,你對她要多提防些,可彆被她算計了。”
她那語氣倒不像是叮囑,反而頗有些看熱鬨不嫌事大。
“哦,對了,她說有禮物要送於娘的。”他拿出了江婉情給的東西,一共是三個香包。
南笙預備拿其中一個香包,卻被楚幽擋住了。
他眼皮微掀,寒芒乍現。
“怎麼了?”南笙問。
“這香包被一種秘藥浸泡過,這密藥緣自魔教,幾乎無色無嗅,是過去魔教用來控製傀儡的一種常用手段。”他眸色黑沉沉的。
“有什麼說法嗎?”
“若是長期被這秘藥影響,會導致心神衰竭、喜怒無常,一遇曼荼羅的香味,便會被其吸引、沉迷,不知情者會以為自己愛上對方,越來越離不得對方,實則卻不知是二者成癮導致。”
“這秘藥由來已久,素是魔教高層用來控製手下的手段之一。”
他初到魔教時,也研究過一段時日,這才能清晰地分辨出這花香中若有若無的味道。
“這女人怕是魔教中人,否則弄不來這秘藥。留著她遲早是個禍害,回頭我替你殺了就是。”
“我還想慢慢跟她玩呢,一下子弄死了多無趣。”南笙指尖捏碎了一片花瓣,將纖白的手指染得緋紅,露出了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