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說不定他莊海餘一飛衝天了,他們還在十八線開外徘徊呢。
這話說完,寧宿打開了房門,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
這一下,不光是剛才還在激昂說話的人,還是勸他彆這麼說的人,都呆在了原地。
客廳的氛圍頓時變得格外尷尬。
“寧、寧宿。”終於,隊長黃宵站起身,打破了這份尷尬,訕笑道,“你回來了,吃飯了嗎?”
寧宿看了他一眼:“吃過了。”
說罷,寧宿關上了門,換了鞋,也不顧客廳裡奇怪的氛圍,自己進了自己的臥室。
那位方才正在大放厥詞的隊員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另外一個人趁機勸道:“彆這麼說,寧哥對我們挺好的。”
團體組合沒有辨識度,發歌悄無聲息,為了演出叫得上價格,組合不得不唱《海魄》,在這件事上,寧宿從來沒有計較過。
說起來,他們都欠對方的人情。
“……我這不是替他可惜嗎。”成員訕訕地道。
因為寧宿的回來,宿舍裡重新陷入了安靜,有了之前客廳裡的那麼一出,所有人都恨不得將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
臥室裡,寧宿尋找著自己的版權文件。
當時,在他靠著《海魄》大火時,節目組就幫忙注冊了相關手續,還幫忙科普了詞曲版權營收之內的內容。
在這一兩年裡,除了靠著外出活動公司發的錢之外,《海魄》的版權收益也是不小的一部分收入。
由於當時他是個人練習生出道,與公司簽的隻是兩年成團的合同,因此就算要提前解約,所付出的代價也不算太大。
“……趙哥找你沒事吧?”
寧宿在屋裡翻箱倒櫃,隊長黃宵沒忍住,最終還是敲開了門。
“沒事。”
黃宵頓了頓,比起經紀人來,團員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更長,也更清楚寧宿的性格。
“有些事,我們自己也沒辦法抉擇,與其抗拒,不如接受……對吧?”
“你知道的,趙哥看重你……”
聽到這裡,寧宿直起身來,歎了口氣:“我知道。”
他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明白經紀人為了撈他而廢的苦心?隻是,理解是一回事,讓他認同對方的觀念並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自始至終,無論是經紀人,還是隊友,似乎都在說著一個道理。
你是藝人,你很弱小,你該妥協。
哪怕他占了道理,可這道理,也隨著他的弱勢,變得伸縮自如。
“……可是,不這樣,又能怎麼辦呢?”黃宵茫然道。
身為成年人,進入社會,似乎他們早失去了斷定是非曲直的能力。
寧宿沒有說什麼,以沉默結束了這一段對話。
晚上,在STUN團裡的成員群裡,經紀人布置了下一日的流程,除了海餘之外,寧宿仍然不在其中。
顯然,經紀人雖然對寧宿縱容,但在這點上不打算鬆口——他打算靠著這樣的方式逼迫寧宿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從而變得聽話。
寧宿沒有吭聲。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團隊內的氣氛處於焦灼狀態,寧宿與經紀人誰也不理誰,反倒是團員們夾在其中,左右為難。
在這段時間,寧宿辦理好了版權轉讓手續。
除此之外,他還去了之前的會所,花了錢要到了當時的監控。
翌日,經紀人趙哥沉著臉,衝進了寧宿的房間。
“你瘋了嗎?你到底想乾什麼?”
昨晚上,寧宿將那日私房菜館的視頻內容發到了網上,又一次點燃了輿論的熱火。
他雖然爆料這一切雖然用的是小號,但是經紀人隻要打電話一問,就知道乾這件事的人是誰。
“你這樣乾,那兩個條件都不會給你。而且公司會讓你退圈,並且賠償違約金。”
“我知道。”
“你這樣值得嗎?”
寧宿點點頭:“當然。”
作為事件的當事人,寧宿所承擔的責任不小,但與此同時,張老板也沒有逃過輿論的譴責——
身為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鬨出了這類醜聞,他遠在美國的妻子昨日趕回來了,公司董事會也不得不對他進行處理。
如此一來,反倒是海餘不再成為焦點。
“行,你彆後悔。”經紀人扔下這句話,走了。
翌日,寧宿到了公司簽了解約合同,作為這一次“反抗”的代價,他也需要付給公司不菲的違約金。
簽完合同,寧宿回宿舍打包行李,連夜離開。
與此同時,STUN的成員們發現經紀人在他們幾人的微信群裡發了一個文件——版權轉讓協議。
寧宿將《海魄》這首歌的詞曲版權,轉讓給了STUN這個團體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