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得艱難,但習慣了每天去到魔藥店熬藥,做完一天分量的藥劑,斯內普也在蕾西魔藥店發現各種難得一見的魔藥學著作。偶爾老女巫手癢的時候,也會把男孩趕出熬製間自己哼著歌用她又黑又青的指甲擺弄材料,配合煙霧繚繞的昏暗房間與不修邊幅的外表,頗有麻瓜傳說中巫婆的感覺。
這種感覺並不愉快,特彆是對象是這麼令人討厭的一個女巫。
所以被丟出藥店後,他直接進到摩金夫人長袍店,為自己定製了兩套新長袍。穿著嶄新的袍子,每天熬藥、看書、雖然老巫婆的破嗓子跟她的為人一樣惹人討厭,但偶爾的夾雜在雞蛋裡挑骨頭中的提點還是有那麼一些幫助。時間的流逝中他慢慢學會如何在僅有的資金中生活的稍微舒適一些,同時霍格沃茨的貓頭鷹帶著書單與車票也在某天突然降落在他的窗台。
不知不覺,他獨自生活已經兩個月了……
在離他頗為遙遠的群島上,安塔利斯的生活可能豐裕的多,但卻遠不如斯內普過得舒心。
最近麥克法斯蒂在麻瓜界的公司似乎突然遇上瓶頸,連續好幾個月收支徘徊在赤字線上,這在安塔利斯印象中還是第一次。危機感籠罩著家族,可能由於如此,每天的情報報告單上開始出現對家主最近指示的不滿,群島主人在對此報以嘲諷之後,也不得不承認最近引以為傲的直覺並沒有為他的決策帶來多大的幫助。
安塔利斯無奈的發現,他的預言師血緣所涉及的範圍之廣超乎了他的想象,當一次遠在英倫的食死徒襲擊事件的發生——這是與自身完全找不到相關性的一次襲擊,引發他劇烈又模糊的預感,他不得不放棄依靠他與生俱來的警鐘,學著將那些預感全部排除在注意之外。
即使如此,頻繁入侵的異感還是令他控製不住的煩悶,對於這沒有人比時刻陪伴在他左右的卡培拉更清楚主人的變化——他清晰的發現,群島的主人性格變得煩躁許多,時不時就施加的處罰有加劇家族矛盾的可能性,忠誠的管家自然說出了他的憂慮,但年輕的群島主人不以為然。
“即使如此,家族中還有比我更適合的家主嗎?”安塔利斯煩躁的在文件上畫上鮮紅的否決。這已經是他今天完全否決的第十份文件了。經濟的低迷令家族中人心散亂,能安下心做事的沒幾個。安塔利斯皺了皺他的眉頭,這隻會加劇情況惡化。“或許應該更嚴格的指定規章。”年輕的家主若有所思的說:“規定每天的工作量,還有被駁回規劃的處罰,或許這樣能給家族成員們敲個警鐘。”一旁的卡培拉簇眉,張口欲言最後還是沒說出口。在他看來,這樣的製度有些不近人情,但不得不說,現在的確需要一些措施定住那些浮動的聲音。
管家俯視著青年越來越堅硬的臉部線條,突然回想起兩年前他的主人曾經快樂的笑臉,似乎,在那之後就在也沒有出現在這越發俊美的臉上了。
他真有這麼重要嗎?管家這兩年來,一直想這麼問。但基於對他家少爺的了解,卡培拉知道這個問題是不會有答案的。事實上,安塔利斯少爺這幾年來對那個男孩隻字不提,似乎已經將與他有關的記憶一忘皆空,他的少爺,似乎已經對受挫的感情的反應就是壓抑與逃避,不管是與前任家主的相處,還是那個莫名其妙闖入他的世界那個混血男孩。
而且似乎,他的少爺並沒覺察他對那個男孩有著異樣的感情。
當然對此卡培拉一點提醒的意願都沒有。
在他看來,安塔利斯永遠不察覺才是最好的結果。這樣他的少爺可以遇上一個好女人,跟他建立一個幸福的家庭,把麥克法斯蒂的榮譽與輝煌傳承下去。而隨著麥克法斯蒂在魔法界越來越被重視,這一天似乎並不遙遠。
看到群島的主人終於批閱完今天的文件,卡培拉將桌麵重新收拾,然後把一封邀請函放置在閉日養神的安塔利斯麵前。感覺到管家的動作,青年睜開眼,無奈的詢問:“又是宴會?”
“又是宴會。”卡培拉有些想笑,雖然這並不是一個好笑的問題,但搭配安塔利斯頭疼的表情,卻就是帶有那份喜感。而卡培拉也沒有壓抑這種感覺,他笑著說道:“少爺最近越來越搶手了呢。”是的,麥克法斯蒂年輕有為的家主,是純血,作為巫師也頗為有力,更何況長的一副好相貌,會在宴會上飽受追捧並不是一個難以理解的問題。而這,也是安塔利斯越來越對宴會邀請頭疼的原因。
“現在並不是兒女情長的好時間,我的管家。”青年對著卡培拉難得一見的促狹的笑容扶額,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看來,這是個貴族的私人宴會?”拋開企圖釣金龜婿的女人,這倒是個好消息。由於與伏地魔一派的交惡,過去的一年中貴族寄來的邀請函可不多。
“是的。這是來自馬爾福家族的邀請。”管家收起笑容:“時間在兩天後,名義上是為孩子們的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