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學習魔法的時候周圍一定都是可以做到這個的同齡人。”鄧不利多打趣道,然後就發現群島之主的神色有些深沉:“……或者是一個同齡人沒有?”
“……所以這也是我希望麥克法斯蒂的下一代能走出群島的原因。”安塔利斯回想起他小時候學魔法最瘋狂的年代,萊拉剛去,父親……恨著自己,除了家族的圖書館,他待在哪都不是。也是那時候,他迷上古代魔紋,這是唯一可以不需要人指導,或者說沒幾個人對這門魔法足夠了解到可以來指導他。
“事實上每年霍格沃茨的新生名單都有群島上的人,隻是霍格沃茨跟麥克法斯蒂的祖先有過協議。”鄧不利多坐了下來了,看著群島之主翻開倒去的折騰分院帽。
破破爛爛的尖頂帽在安塔利斯翻轉他的時候開始大聲並不間停的叫喊:“嘿,你不能這麼折騰一頂會思考的帽子!噢,我感到天旋地轉了,我要暈了……”“真幽默。”安塔利斯有點嫌棄的看著帽子模仿嘔吐的動作——從他皺褶最多的地方噴出些灰塵:“你應該拿他去洗洗。”
“不!經常清洗那是臭襪子才需要乾的事,我是一頂頂級的巫師尖頂帽。”分院帽奮力搖擺他的身體,但基於他的重量這種掙紮並不能動搖抓著他的手臂,但安塔利斯還是很快放下了它——男巫並不愛吃塵土。
“雖然他看起來的確不那麼……光鮮亮麗,”(“才不!”分院帽大聲反駁。)鄧不利多笑眯眯的從抽屜裡翻出一張羊皮紙,放在桌麵上,“不過這的確是格蘭芬多留下來的珍貴的分院帽,再過2個月還要靠他將你們家族的孩子分到適合他們的學院。不過現在,我想你應該看這個。”
安塔利斯走向前,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一張契約書——霍格沃茨與教師員工的契約。
“費儘心思,不是麼?”安塔利斯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是個不會反悔的人?”
“我的確這麼覺得。”鄧不利多微笑著,坐下拿起了他的小甜餅:“不過說真的,這沒你想的那麼……處心積慮。我跟斯普勞特教授都沒猜到會發生這種意外。斯內普先生從入學之後一直表現的非常出色,這也是斯普勞特教授會放心將慢慢一溫室的曼德拉草交給他並短暫離開的原因。當然正如我們看到的,斯普勞特教授很快就回來了,但是畢竟還是沒有你的到來那麼及時,再次感謝你。”
“嗬,真是令人信服。”安塔利斯抱住他的雙臂,再次冷笑。
鄧不利多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無奈:“好吧,我承認,我的確預料到一些事,才留你在湖邊。你知道的,格蘭芬多跟斯萊特林在一起,總會有意外發生。特彆是這裡麵有一對劫道者跟他們的死敵……我隻是覺得有一個成熟的成年巫師留在那會是個好主意。”
這還勉強說得過去。
但這依舊不能改變安塔利斯依舊帶著他並不友善的假笑。
鄧不利多兩手交叉,眼神真誠的看著對方的冷笑:“好吧,我以為你並不想談這個,是的,還有一個原因,我有些好奇,你跟斯內普先生,看起來並不應該有交集。”
這才是點子。安塔利斯近乎自虐的感受著自己的內心被光明正大的撕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對麵玻璃下的那雙藍眼睛:“的確不該。”
“不過這件事卻在我眼皮底下曝光了。這令我有些好奇。或許你願意分享一下?”
“或許他不願意。”安塔利斯說:“或許他隻是想知道你還想利用這點做什麼?比如你一直沒收走的這張紙?”安塔利斯示意他們麵前擺的契約書。
“事實上,”鄧不利多動了一下,移開了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即使是一個一百多歲的老巫師,也感覺對方眼神裡的某些東西令他不太舒服。明明是紫色而並不是黑色的眼睛,看起來卻像一個黑洞,看似沉寂,然而企圖吞噬包括他自己的一切:“事實上這也是我沒有料到的,你知道的,你的反應。”
是的,安塔利斯把這個當做一個批判,在內心讚同:這是今天自己犯下的最大的錯誤,完全沒法控製住自己的行為,衝動得像個毛頭小子一樣……
這樣批判著自己,安塔利斯拉過羊皮紙,審視了一番,便開始簽下自己的名字,就像簽上一份自罪狀:“現在這個是你意料到的。沒錯,麥克法斯蒂家主從來言出必行,他要管理一個家族,必須靠這個來服眾。”
“……你有些過於逼迫自己了,孩子……”鄧不利多接過被遞過來的契約,再次歎了口氣:“你們的反應……必須說,這也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你們看到了彼此,卻一句話都沒有,你救他,關心他,但真正在他麵前時你卻寧願表現的毫不在乎。這跟我預想的很多關係都不符合。”
“這說明,其實我跟他並沒有什麼關係,不是嗎?”安塔利斯冷酷的站起身,披上他的鬥篷:“而且並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應該有收獲,我以為您早應該懂,正如你眼中那一個學院的未來食死徒。”
“看來你是不會相信我並不是真的這麼看了。”鄧不利多看著即將成為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那個人,打開了他的辦公室門:“我想,我令你失望了。”
“……說不定是相反。”安塔利斯停下腳步:“順便一句,關於你的發現,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哦,這個我的確要令你失望。“鄧不利多的眼神帶領群島之主一起,掃向辦公室中間的冥想盆。雖然並沒有使用過這種魔法道具,但這並不妨礙安塔利斯一眼就看出這是什麼:
“好吧,起碼你了給我一個足夠的理由,來說服族人接受他們的家主要離開群島整整一年。”
“我相信你能處理好這些。”鄧不利多看著緩緩關上的門,視線收回時,看到了那個倒扣的相框:“或許,這麼多年了,我也應該試著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