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約好的時間到來,斯內普準時的站在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辦公室外。望著麵前沉重的木門,他的心臟開始按耐不住的訴說著期待,雖然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叩叩。”門被輕輕敲響了,斯內普將敲門的手貼在門板,屏住呼吸。裡麵一片寂靜,什麼反應都沒有。過了2秒鐘,或者是2個小時,少年有些摸不清時間,裡麵才傳來一聲回應:“請進。”
安靜的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拿著一支類似麻瓜油畫筆一樣的東西,在書桌邊對著展開的練習台畫著什麼。但當斯內普走進了又發現這應該不是油畫筆,因為它末端的毛不是扁的而是圓的。而青年也不是在畫畫,而是在書寫古代魔紋——雖然他一個也看不懂。
“抱歉,稍等一下。我在給明天二年級的斯萊特林與赫奇帕奇準備他們的教材。”
“這是……新發明?”少年不禁問。
“這?當然不是。”青年冷淡的說。他或許本意是讓話題停止在這,但當他抬眼,看到那雙他喜愛的烏黑的眼睛,閃動著熟悉的期待,他隻好繼續往下介紹:“這隻是一支普通的筆……或許也不是那麼普通,它的材料是樺木,毛用了獨角獸幼獸的鬢毛——剛好我采集樺木時有一隻獨角獸幼獸待在樹下。不過總體來說,這不算是魔具,隻是一支材料帶有魔力的毛筆。”
“毛筆?”這個單詞的發音很古怪,斯內普生硬的重複了一下。
“據說是古代中國的畫筆,”安塔利斯低頭畫完最後一條筆畫,舒了一口氣直起身子:“好了。然後是你,”斯內普看著青年望向他紫眸,他看到那雙紫眸先是空洞無神,但是當他們目光接觸的瞬間,就瞬間變得複雜了:“……你想要怎樣的場景?”
少年細細的體會那雙越來越看不懂的紫眸,記憶裡的澄清溫和早已不知所蹤,這清晰地提醒著他們錯過了多少時光。
因為自己的愚蠢。
斯內普想起了火車上奧斯汀所說,青年的轉變就是四年前的某個晚上,如果青年是因為自己而變成這樣……斯內普暗自□□:或許他比想象中還要不可饒恕。
“……西弗勒斯?”久久沒有得到少年的回答,青年歎了口氣,離開了他的書桌;少年沉默的仰望他的動作,倔強的眼神帶著一點痛,深深地刺進他心裡。
“西弗勒斯……”
青年低聲呼喚著他的名字,不由自主地向少年伸出了手。
哦,不,他不能……他們是師生,他們同樣是男子,他們很有可能是對立的陣營,他甚至還沒有成年……
他不該靠近他。理智咆哮著給他羅列了無數的理由,但他內心依舊有一股無法控製的衝動,想觸碰他,想捧起他的臉,吻去他眼裡的疼痛,將他摟緊懷裡,為他擋住所有的傷害,或者直接將他吞進肚子裡,這樣就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將他們分開,即使是少年自己的意願……
斯內普看著他的教授,突然感覺青年深沉的眼神就像一個深淵,他莫名的感到恐懼,躲開了他伸出的手。
這個動作驚醒了青年,他猛的收回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安塔利斯,我……我不是……”斯內普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又是拒絕,這不就跟四年前一樣?哦,不,他一定會回想起那個……
“你應該叫我麥克法斯蒂教授。”不出所料,青年猛的回轉身,傳過來的聲音生硬而毫無感情:“如果你不能自已決定今晚的練習內容,就由我來設置吧。”
“我……”
“你要相信你的教授知道什麼才是對你最好的。”麥克法斯蒂教授回轉頭,眼神就像斯內普剛進屋,就像他們在倫敦大街上的那個擦身而過,那樣的空洞而冰冷。
那天晚上他們沒有再發生任何交流,直到訓練結束,斯內普向他的教授告彆,才得到一個冷淡的點頭跟一句晚安。
雙黑的少年沮喪的關上辦公室的門,感覺自己又搞砸了什麼,又覺得自己似乎什麼都沒做錯。
安塔利斯應該沒有生氣,他沒叫他滾,也並沒有不理他,他甚至貼心的設計了一個適合他的場景,一對四,充滿了各種黑魔法,他還暢快淋漓的旁觀了一場黑巫師之間的對決,這是他在校內不會有機會看到的。
他還跟他說了晚安!
那他還在期希什麼?
斯內普咬牙切齒的唾棄自己莫名其妙的失落。
夜已經晚了。
離門禁時間隻有大概10分鐘。
四樓到地窖所需的時間剛好就是10分鐘——重新相遇的安塔利斯似乎總習慣將時間設置的恰到好處。這對斯內普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為了避開他的同學,他也經常在這樣的時間回去地窖。
他加快了步伐,一邊走一邊緊了緊自己的鬥篷,習慣性的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隱身咒——這經常可以幫他免去一些麻煩,比如某些喜歡偷襲他的同學。比如——
“噢,該死,蟲尾巴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彆將你的臭腳放在我腳下。”
嗬,波特,又出來夜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