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的。”斯內普回答,雖然對這個看來有些歪了的主題感覺疑惑。
“OK,走吧。”安塔利斯披上了他的鬥篷,順手拉近了身邊少年的:“不做完這件事,你是不會回去你的四柱床的,不是嗎?”
當斯內普帶著他的教授回到馬爾福莊園,他發現青年臉上不知何時帶上了一個銀色的半麵具麵具上的遮光板擋住了他極具特色的眼睛,隻露出一個線條優美的下巴。然後,他看到出來迎接的小布萊克皺起了眉頭——他沒有想到斯內普會這麼輕易的帶了個陌生人過來。
“現在我可不肯定納西莎那麼信任你有沒有道理了。”他這麼說,連斯內普也忍不住覺得有道理。
如果對象不是安塔利斯的話。
“或許因為你們的選擇並不多。”青年說道,壓低的聲線跟他平時的聲音很不一樣。
小布萊克緊緊的抿著嘴,良久才吐出兩個字:“進來。”
馬爾福依舊虛弱的躺著。比之前看到的情況好的是,他不再不停的抽搐了。小布萊克站在四柱床邊歎了口氣:“魔藥喂下去不久就起效了。老實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麼一帖藥劑,決定將不知效果的魔藥喂下去花了我不少勇氣。”
“那是你沒見過。”斯內普暗暗地掃了一眼身邊的青年,他隻是伸出手,手指輕觸在馬爾福的胸口。那劑鬆弛劑也是來源於麥克法斯蒂的藏書,正確來說,那段備注的字體就是出自麵前這個青年之手。
就是出自這雙保養得如玉般潤滑的手……
少年想象著這雙手握著羽毛筆,在給自己的魔藥書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一段段心得——那時他大現在的自己才幾歲?少年心中升起一股陌生的感覺,有些酸,卻依舊溫暖。
“黑暗而狂暴的力量。”不止過了多久——可能並不太久,因為斯內普並沒有在小布萊克臉上看到一點的不耐煩——青年收回手,從耳朵上摘下一枚耳釘:“強大的魔力,不過還好,隻是這個還並不難解決。”耳釘被放置在馬爾福胸前,幾乎是剛放下,就開始發出銀色的光。起初很淡,隨著時間的流逝,耳釘越來越亮。青年不知道想起什麼,突然彎起了嘴角,即使隔著擋板斯內普也感覺到對方的笑眼落在自己身上。
不明所以,斯內普也控製不住臉上發燙。
“所以,這就完了?”小布萊克陰沉著臉。他不覺得這麼簡單就能解決一個不可饒恕咒。
“隻是停止這個鑽心咒的話,是的,等魔力都被吸收了,就完了。”青年低沉的聲音這麼說道,“然後更多的,要看馬爾福自己。鑽心咒傷害的是他的靈魂,除非他有堅定的後盾,否則很難恢複他的靈魂。我的家族至今能研究的,也不過是防禦一部分這個咒語的傷害。”最後一句,安塔利斯是對斯內普說的,他可不願意讓少年覺得他沒在儘力。
這麼一提醒,少年也想起了當年看到的全文,他點點頭,轉而問小布萊克:“沒什麼比家人更能提供一個後盾。納西莎呢?”
提到姐姐,小布萊克的臉色更差了。
“你知道的,納西莎懷孕了。”他說道,這個答案令斯內普皺起了眉頭:“這不是她現在不呆在這的理由。”
“梅林的四角褲!你不懂!”小布萊克突然爆發了,他壓低著聲音怒吼,如此壓抑,使得他的怒氣化成身邊的氣流,突然向四周爆開。青年反應迅速地將少年擋在了身後,而小布萊克則還在嘶吼:“她懷孕了,但依舊不停地移形幻影,去各個純血莊園尋求哪怕是一劑緩和劑!但沒有任何人敢幫她!我到這的時候她已經倒了下……”說到這,小布萊克的聲音已經嘶啞了,他滿腔的怒火,卻不知道應該衝著誰,他茫然的看著毫無血色的馬爾福,對方慘白著臉,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從床上直起身子——他似乎意識到將會聽到一個怎樣的消息,連救了自己一命的耳釘從床上滑落到地鐵都沒有察覺。
“納西莎就那麼倒在莊園的大門口,身下滿是鮮血……我……我立刻將她送去了聖芒戈,不過已經……太遲了。”雷古勒斯努力了好幾次,都無法將那個詞說出來,他選了一個比較曖昧的詞語,但馬爾福並不接受這個。他蒼白的手指緊緊攥住床單,青筋一條條的顯現在沒有顏色的手指上:“已經……怎麼了。”
雷古勒斯張了張口,喉嚨乾的發緊:“已經……你們的孩子……已經……”最後一個詞,終於還是說不出來。雷古勒斯是親眼看著盧修斯跟納西莎怎麼為這麼孩子興高采烈,怎麼幸福得為將來的寶貝購置各種用品,怎麼憧憬著莊園會為此熱鬨起來。
前不久的幸福跟希望同樣閃現在馬爾福眼前,他的寶貝,他跟納西莎的愛的結晶,馬爾福莊園的希望,他的希望……
他不敢相信,一定是他理解錯了。
馬爾福固執的重複:“已經……怎麼了。”
雷古勒斯已經淚流滿麵,他最近承受的已經無法負擔下去了。他捂著嘴,一個詞都沒法從裡麵吐出來。
“該死的你說,已經怎麼了!”馬爾福掀開被子,試圖從床上蹦下來,或許還試圖揪住小布萊克領子。但在他作出任何動作之前,一道紅光已經從他的好友的魔杖上射出,他又一次暈倒了,在身體落在床上之前,依稀聽到一句歎息:“已經沒了。你知道的。”
不!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