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城堡裡一切順利,就餐後安塔利斯也就沒有顧忌的使用了鳳凰社專用的羽毛。赤紅的羽毛被魔力激活的一瞬間,羽毛脫離了男巫手指的掌控,在空氣中迅速燃燒,飄落的灰燼化為金色的粉末,在空中漂浮成鄧不利多蒼老的容貌,還有他長長的胡子:“噢,安塔利斯,我得說,你還真早……”老巫師愉快的說著,頭上還帶著一頂滿是星星的睡帽。
“……我希望你已經起床了……”安塔利斯無奈的看了看窗外,即使在高緯度的群島,也天色明亮,“我回英國了。覺得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
“當然。”聽到這話,老巫師的目光隨即銳利起來:“我讓福克斯去接你。給我幾分鐘時間。”
老巫師的動作很快,或許還不到5分鐘,鳳凰就隨著燃燒的火焰出現在城堡裡。這或許很便利,但直接定位到拉斐爾城堡的魔法還是令麥克法斯蒂家主眉頭一皺——這說明城堡的安保還是有問題。
回頭應該研究一下這究竟是什麼種類的魔法……
一邊想著,男巫一邊伸手——鳳凰有頭到腳的紅火羽毛令他對觸碰這種生物有一些介懷,福克斯似乎感覺到男巫對他羽毛的排斥,它伸長了脖子叫了一聲,鳳凰的鳴叫很好聽,然而隨著鳴叫冒出的火焰使男巫輕而易舉就明白它的不悅。最後男巫的手還是伸向了福克斯的爪子——那裡起碼是黃色的。
對於他的選擇,福克斯一定是惱怒的,因為當男巫穿過火焰來到另一處空間,他注意到他正被鳳凰帶著往一套餐桌上撞。良好的訓練使他第一時間就完成鬆手,蜷縮,翻滾的動作,於是正拿著一杯牛奶的老巫師目瞪口呆的看著青年從他的餐桌一邊消失,又從餐桌的另一邊滾了出來,而他的鳳凰優雅的掠過他的頭頂,停到他棲息的架子上,旁若無人的梳理起自己的羽毛。
“……不得不說,你這個出場令人驚奇,安塔利斯……”鄧不利多看了看歎著氣從地上站起來的男巫,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寵物:“福克斯可不經常開這種玩笑,我竟不知道他喜歡……這種遊戲。”
“那你可以多跟它玩玩這……遊戲。”安塔利斯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整了下自己的袍子,順便掃了眼周圍:“……你的老宅?”
已經將睡帽拿掉的老巫師笑了笑——他換上了一身紫色的巫師袍,將他的銀胡子映照的更加閃亮:“看起來我親愛的兄弟並不願意回來這裡,所以我決定住回來這裡。讓這麼一座房子一直空著不是有些可惜嗎?”一段時間不見,鄧不利多顯得神采奕奕——雖然他一直都是一個看起來像個老頑童的老巫師,但這次再見,安塔利斯卻覺得老巫師身上多了一種從靈魂透出來的活力——就好像某種停止了的河流,又再次流淌開來的感覺。
“你看起來……挺不錯。”青年有些驚訝的拉開了椅子,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問:“哦,我能……”
“當然,請坐。”鄧不利多將最後一點牛奶喝完,鬆開的杯子就自動飄到了洗碗盆裡,杯刷隨之升了起開,快活的開始了清洗。“其實我很擅長家務魔法。”鄧不利多用懷念的眼睛看了一會那個方向:“雖然已經很久沒用過了,但我再次回到這,卻發現我依然很擅長這些。”
安塔利斯看了看乾淨的桌布,還有上麵擺放的花瓶——雖然上麵插著的花有些淩亂,但都新鮮並帶著的露水:“看的出來。”男巫的目光隨後又轉到老巫師臉上:“說起來,從聯係你到現在,我似乎一點都沒看出你對我這次任務帶有什麼憂慮。”
“如果你問我的話,我會說,你在那邊多一天,我對成功的信心也就多一分。”鄧不利多指揮著茶罐從壁櫥裡飄出來,在茶壺撒上茶葉:“很抱歉屋裡還沒來得及準備其他的,隻有茶,除非你更想喝白開水?”
“謝謝,茶就好。”安塔利斯看著對方熟練用魔杖泡茶,相信了他的確很擅長這個:“聽起來你似乎掌握了一切。”
老巫師的動作頓住了。他抬眼,謹慎的看了一下青年的表情:“噢……”青年的神情和緩,看上去並不向生氣,但老巫師還是坐直身體:“看來我需要先道歉。”
“當然你沒用做任何需要道歉的事。”安塔利斯用英國人慣用的反諷表示了他的不悅:“偉大的白巫師當然有能力也有資格把所有人玩弄在他股掌之中,即使那是他的合作者。”
“你果然生氣了。”鄧不利多指揮著一杯泡好的清茶落在男巫麵前:“但……”他在自己麵前也拜了一杯茶,卻並沒有急著拿起來,也沒有接著說下去。他看起來很遲疑,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下去——對於一個活了一個多世紀的老巫師來說,這種狀態很令人驚訝。但安塔利斯突然就明白了過來:“……你,也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