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李小姐,這不是你家院子!你在這動手動腳的,不是壞人生意嗎?”周良看到空地上出現好幾個坑,“凶器”正在李歲安手中,頭疼不已。
他剛才還和買主介紹自己的好後院,轉頭就讓人偷了家。要是壞了買賣,這院子又不知道要擱置多少年!
後院整體風景不錯,就是現在青青的草地被破壞了,不知道微生公子介不介意……
周良也不敢去看微生瀾的臉色,他擦掉額頭不存在的汗,向李歲安走去。
“李小姐,你破壞了我家院子,這可是要賠錢的。”麵對李歲安時,他底氣都足了,反正是個病小姐,況且是他占理。
哪知李歲安看都不看他,她盯著微生瀾,被他的眼神嚇得在原地不敢動。
這人的眼神,讓她仿佛置身於寒冬臘月。少與人社交的她,初看那雙眼,背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的眼睛好像在說,該把她埋在哪裡好呢?
“李小姐!”被無視的周良加重了語氣,喊得李歲安回神。
隔壁李府是侍郎大人的府邸,就算如此,李小姐也不能無故闖入彆人府邸,還搞破壞。
他非要爭得一筆賠償不可!
周良轉轉眼珠子,笑的猥瑣:“嘿嘿李小姐,我也不要你多的,”他比了一個手勢,“二十兩。”
李歲安終於看向他,看到他泛黃的牙齒,李歲安胃裡一陣翻湧,對方靠近她,她都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而牆頭正打算翻過來的驚蘭,看到一個身子埋半截黃土的老男人靠近自家小姐,差點跳起腳來。
她蹦下牆,罵罵咧咧:“你誰啊?!彆靠我們家小姐那麼近!”
驚蘭沒有看到遠處的微生瀾主仆倆,她隻知道那老男人要熏吐小姐了。
驚蘭撐開傘,上前擋開周良,以警戒姿態站在李歲安身前。
“你是她的婢女?嘖,你家主子破壞了我的好院子,得賠錢!”周良指著坑,語調上揚:“我給你時間去拿銀子!”
自知理虧的驚蘭不敢嗆聲,她看著李歲安,等她拿主意。
幾丈開外的微生瀾似乎沒有耐心看著一場鬨劇,他皺皺眉頭,身邊的侍從心領神會。
“周老板,你這院子現在可不算優品了,我們沒時間聽你要錢,一口價,一千三百兩。”
原本跟他們議的是一千五百兩,現在平白少了二百兩,周良肉疼起來。
“哎喲微生公子,這個情況我也預料不到啊,您看能不能一千三百九十?”幾個坑而已,至於砍掉二百兩嗎?
對上微生瀾的眼神,周良歇了繼續講價的想法,隻好為難李歲安:“李小姐,你聽聽,我這好好的院子平白折損了價錢,你擅闖民宅,還破壞後院,你現在得賠二百兩!”
他激動得聲音都尖細起來,刺得李歲安頭疼。
她捂著腦袋,想離開這裡。
一抬腳,突然嘔出一口血!
“你這是訛人!啊!小姐!”驚蘭剛要據理力爭,轉頭就看到李歲安彎腰吐血。
嚇得她傘都扔了,手忙腳亂地攙扶李歲安。
這一幕就發生在眼前,鮮紅的血液滴在草地上,周良傻了眼,三步並作兩步,退至遠處,生怕被反訛。
“李,李小姐,這不關我的事啊!”周良又退遠了些,乾脆跑到微生瀾身邊。
驚蘭這才注意到,遠處還立著兩個玄色身影。
他們隻靜靜地看著,除了侍衛模樣的人麵露訝色,中間的人竟是無動於衷。
驚蘭也不知道李歲安怎麼了,她一個人雖然能扶住李歲安,但要帶她翻回去,那是可不能的。
“驚竹!驚竹!你快去叫大夫!”驚蘭高喊著,再衝那三人求道:“喂!你們能來幫一下嗎?”
隻是剛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那三個人都是成年男人,叫他們近小姐的身,小姐恐怕會名聲不保。
但她高估了那三個人,周良正怕被賴上,根本不敢過去幫忙。
微生瀾毫無反應,他的侍衛沒得到指令,自然也不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