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沒有拍合照了，兩個人不知道該擺什麼樣的姿勢比較自然，隻同站軍姿般筆直地站在樹下，就好像主席台前準備做操的小學生。

戴青芝搖了搖頭，上前去把謝煜的一隻手搭在溫今洛的肩膀上，又掰了下謝煜的腦袋，使他的臉往溫今洛那邊偏了偏。

雖然還是有些僵硬，特彆是臉上勉強維持的笑容，但是總比剛剛好得多。戴青芝回到原來的位置，拿著相機找好角度便按下快門。

溫今洛今天穿了條淺色半袖長裙，並不厚，她能明顯感覺到肩膀上那隻手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到她的皮膚上。

與謝煜過近的距離讓她耳根有些發熱，心跳莫名加快了些許，好像能微微聞見他外套的味道，是某個牌子洗衣液的淡淡鬆木香。

此時她感覺到頭頂的視線，也抬起頭，視線與之交集。戴青芝不放棄每一個鏡頭，變換著角度拍。

謝煜稍微垂頭，溫今洛呼吸微窒，靜靜等待著他下一步動作，腦中思緒萬千。

她昨晚剛洗的頭，應該沒有頭油味吧？

不知道這個角度醜不醜，早上眼屎也清理乾淨了吧？

謝煜抬起肩上的那隻手，撥了撥女孩的頭發，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道：“什麼時候洗的頭，有頭皮屑。”

好好的氣氛被破壞。

“可能這款洗發水不好用。但是，”溫今洛翻了個白眼，“你看我的時候能不能注視著我的臉，不要去關注我的頭發啊。”

謝煜嘴角翹起一點弧度，隨手賞了她一個腦瓜崩。

溫今洛：“……”

溫今洛：“你低一下頭。”

“怎麼，要彈回來呢？”嘴上說著，他還是低下了頭。

沒曾想，溫今洛反手勒住他的脖頸，要給他掰倒。謝煜反應也很快，抓著她的手，迅速直起身子來。

溫今洛趁機越上他的背，雙腿緊緊纏住他的腰。

謝煜托起她的膝關節，將背上的人往上掂了掂：“溫今洛你怎麼就這麼點重量，是不是天天不吃飯啊。”

“我一天三碗，吃嘛嘛香。”溫今洛驕傲地說道，內心卻慶幸還好最近沒有吃太多，但是轉念一想，“不對，你不是體虛嗎？怎麼背得動我？”

謝煜：“……”

站在不遠處的戴青芝抓拍著他們的動作，對相機捕捉到的鏡頭感到十分滿意。

旁邊草坪上一個音響播放著流行歌，音響的主人跟著歌曲的節奏彈著吉他，偶爾哼哼兩句：“我肯定在幾百年前就說過愛你，隻是你忘了，我也沒記起……”

溫今洛被吸引住了目光，謝煜有所察覺，把她放了下來。

“會彈吉他的男生好有魅力。”溫今洛不禁感歎。

謝煜微微彎腰，視線與她齊平，目光從彈吉他的男生那邊移到溫今洛臉上，聲音低緩，試探地問：“你喜歡啊？”

溫今洛注意到他沉沉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往旁邊退了一步，右手食指摳了摳褲子的布料。

“就還挺……酷的。”

謝煜輕笑一聲，直起身子來，低沉的嗓音從溫今洛頭頂傳來：“我也會一些，你要喜歡，下次來我家我彈給你聽。”

這邊，夫妻倆說起悄悄話，溫向南注視著不遠處兩道身影，說道：“倆孩子感情還像小時候一樣要好。”

“是啊，幾年沒見也沒有讓他們變得生疏。”林柔躺在他的腿上，感歎時間之快，“轉眼嬌妹都高二了，明年就高三了，然後就大學了……就要離開家裡了，剩我們倆空巢老人。”

溫向南：“……”

“不知道青芝一個人帶著孩子遠走他鄉是怎麼過來的……她隻說現在過得不錯，卻不說這幾年又經曆了什麼。”

“她應該也放下過去了，不然怎麼會願意再回來呢。往事暗沉不可追，來日之路光明燦爛。”溫向南說。

林柔聽見後一句話倏地偏頭看向他：“沒少背著我偷偷看《甄嬛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