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謝煜還是了解溫今洛的。周穀雨生日那天是他印象裡溫今洛第二次喝酒,第一次在初一,當時溫向南過生日,邀請了幾個好友去KTV玩,還帶上了他們兩個小孩。
桌上放著幾瓶雪花,趁著大人聊嗨了沒注意到這邊小孩在做什麼,溫今洛打開了一瓶啤酒,偷偷喝起來,為了堵住謝煜的嘴,她還哄騙他喝了好幾口。
最後的結果就是,溫今洛喝醉哭著抱住謝煜喊爸,而謝煜一邊尷尬地與幾個轉過頭來看這邊的大人對視,一邊因為瘙癢止不住地撓著手臂。
溫今洛鬨完後睡了一覺,第二天就把前一天晚上的事情都忘光了,但還是少不了林柔的一頓衣架伺候。
謝煜回家時被戴青芝發現手臂上起了一片疹子,帶去醫院檢查,診斷為酒精過敏。
而這次,溫今洛也不出所料地把昨晚的事情忘了,她隻記得自己做了個夢,夢裡謝煜成了她爸的私生子,被告知他們是親兄妹所以不能在一起。
溫今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種離譜夢,早上鬨鐘響的時候她還疑惑怎麼就從在周穀雨家打遊戲跑到自家床上了,中間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謝煜像往常那樣在樓下等著,溫今洛拿起桌上的麵包和豆漿,往門口走去。
她抬頭對上謝煜的視線,感覺他眼裡似乎有一點兒不自在和某種莫名的情緒。
謝煜倚門單手插著褲袋,眸子黢黑,被她熾熱的目光盯著,心裡的期待和忐忑更甚,放在褲袋裡的手不自覺蜷縮了下。
兩人並肩而行,溫今洛目光狐疑,上下掃了他一眼:“你乾什麼虧心事了,看起來這麼緊張?”
謝煜有些猶豫,沉默片刻,還是問了句:“你記不記得你昨晚乾嘛了?”
“做完在穀雨家過生日啊。”她說,又頓了頓,有些奇怪地開口,“不過我想不起來怎麼回家的,是不是看你們打遊戲看睡著了……但是也不會睡這麼死吧……”
“你昨晚喝醉了。”謝煜說。
溫今洛:“啊……我不記得我喝酒了啊。”
“你喝的那瓶飲料就是果酒。然後你喝醉了,”他停頓了下,思考了兩秒,“把我當溫叔了,叫了我一晚上爸爸,還說要好好讀書以後賺大錢給我養老送終。”
這話不是謝煜胡諂,回家的路上,溫今洛騷擾完他,就又開始了角色扮演,把他當成溫向南,而他作為謝煜的設定就莫名成了她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對他哭訴了一路,最後涕泗橫流地說會給他養老送終。
溫今洛心情變得複雜起來:“喝酒壞事啊……”
江立上和周穀雨也照昨晚所說那樣,沒告訴她真相,保留住了她一中狂野女孩的顏麵,雖然沒完全保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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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城的夏天從五月開始。
學生們紛紛脫下薄外套,換上夏季校服,學校裡都是清一色的白襯衫,連放學的廣播都開始放起了《小城夏天》《青檸》《summertime》之類的歌曲。
溫今洛這兩個月的學習有了明顯成效,期中考成績出來,年級排名102,再進步一點點就能擠進前100名。
她不敢懈怠,要想考上個還不錯的大學,至少得進年級前五十,而越往前越難超過彆的同學。
因此,溫今洛連周末都用來學習,除了周日上午的舞蹈課,其他時間基本都在房間寫題。
林柔上樓給她送水果,看著她埋頭在那認真做題,旁邊一堆寫滿了的草稿紙,感歎孩子長大了,終於開始對學習上心了。
之前溫今洛倒也不是不學習,隻是總對自己沒什麼要求,平時上課會聽,該寫的練習也會做一些,但是不管考好考壞她都無所謂,就算不及格她也不是那麼在乎,放假也不會多寫練習,假期作業一半自己寫一半抄彆人的。
雖然他們對孩子學習要求不高,但是看到溫今洛一點點提升的成績,和她不再睡懶覺玩手機而是坐在桌子前學習的身影,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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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過後,是暫時的放鬆。
“聽說,就是上學期那個來咱學校指名道姓要見謝煜的那個皮褲大姐大,被人打了。”江立上又在和周穀雨八卦自己不知從哪聽來的小道消息。
周穀雨事不關己地哦了一聲:“她太欠揍了,被打是遲早的事。”
“但是她是被自己的追求者打的。”江立上說。
看周穀雨終於有了點感興趣的樣子,他接著說:“她之所以敢這麼橫是因為有個大哥大喜歡她,那是真正的大哥大,打過的架,去的局子次數,比我們寫的卷子還多。有這麼個厲害的角色護著,彆人自然也尊敬她。”
“咱學校不混社會,不太清楚這些事,所以那個大姐大來的時候,我們看她就跟看神經病似的,她自己沒啥實力,都是後麵有人撐腰。”
周穀雨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江立上撓了撓頭:“聽我家租客聊天聊到的。”
“你繼續。”周穀雨說。
江立上:“但是追謝煜這事吧,還是被那個追求者知道了。人家根本受不了她這種,吊著他,然後借著他的名號到處狐假虎威,卻跑去追彆的小男生。”
“所以把她打了一頓?”周穀雨問。
江立上點了點頭:“對,雖然不太懂他們的愛恨情仇,不過失去了這個靠山,估計她沒辦法再來騷擾謝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