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入江春也舒舒服服地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才反應過來,咦,今天沒有惡魔崽子來抓他當風箏哦。
狗屋的小洞中探出一隻狗頭,入江春也看著小院裡邁著疾步往來不斷的仆從,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這是怎麼啦?
有侍女看到他,忽然輕呼一聲:“哎呀,差點忘記給來福喂食了。”說完又急匆匆跑去。
侍女很快拿來一碗狗糧放在小狗麵前,“吃吧。”說完,忍不住悄悄摸了一把小狗柔順的毛發,“今天你要乖哦,悟少爺生病了,不要去打擾他哦。”
正埋頭乾飯的狗子聽到這話,停了下來,五條悟,生病了?
嘿!
狗子低著頭,嘴角慢慢勾起一個稱得上是邪惡的笑容,生病了呢,生病了就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啊,最好多躺幾天,少來煩他,他還有很多事情做呢。
狗子快速乾完飯,熟練地溜出了門,然後在腦中呼喚他的二號工具人。
五條信輝沒過多久就出現了,把狗子放到肩上,“帶你去實驗室嗎?倒是可以,不過悟少爺那邊沒問題嗎?”
——“五條悟生病了,沒空管我啦。”
“喂,彆人生病不要表現得那麼開心呐!不過……”五條信輝像是想到了什麼,“我可能知道悟少爺是怎麼回事。”
狗子睜著好奇的大眼睛望著他。
五條信輝被萌了一臉,但馬上想到這家夥乾過些什麼,馬上回複理智,“是這樣,六眼的運轉負荷非常大,大腦需要時刻應對大量繁雜的信息,這種負擔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他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想來這次生病也是因為這個吧。”
——“五條悟,是天生的六眼吧?”
“是。”
——“那豈不是說他從嬰兒時期開始,就要承受這些嗎?”
五條信輝沉默一瞬,語氣有些沉重和無奈,“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強大的力量從來都不會被輕而易舉地得到,所謂的天才,要付出的遠超常人想象。”
兩人一邊說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實驗室。
五條信輝把他放下來,“好了,我等下晚點來接你回去,你之前要的東西已經都給你帶來了,哦,對了,還有,我姐姐給你的信也在裡麵,咒靈的話,我隻抓了一隻四級的給你,你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信輝奶奶,你可真囉嗦。”
五條信輝看著麵前一扭一扭的狗屁股,額頭皺起一個井字。
入江春也一到實驗室,便如遊魚入海,開始有條不紊地開始各項工作。
首先他拆開了畂月的信,少女激動地向他講起了東京的新生活,還有她遇到的各種普通但非常有意思的人。
她的鄰居是吵鬨卻又幸福的原野一家,在那家的調皮小孩不小心跑到她家裡之後,原野媽媽會尷尬地提著自製餅乾上門道歉;她在新的學校櫻蘭高中遇到了一個很聊得來的女生,不過對於一些莫名其妙的社團沒有什麼興趣,想著自己組建一個物理社等等。
當然,除了新鮮又有趣的新生活,畂月也和他說起了物理研究中的諸多疑問。
啊,這才是青春期少女的正確日常嘛,入江春也感歎道,提筆寫下了回信。
然後,入江春也去看了信輝給他帶的咒靈,一個裝在玻璃瓶裡的,烏漆嘛黑的,像是史萊姆一樣的玩意兒。
咒靈看到小狗,突然張開嘴,發出嘶嘶嘶地恐嚇聲。
小狗麵無表情地退開,好醜,好弱。
玻璃罐裡的咒靈看著小狗跑開,然後又跳到桌子上,打開電腦劈裡啪啦敲擊了好半天,然後又在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中搗鼓半天。
突然,一根泛著寒光的針刺進玻璃罐口的橡皮蓋,深入了進來。
咒靈:……
考慮到四級咒靈的承受力,入江春也隻是對那隻史萊姆進行了幾個“溫和”的小實驗,史萊姆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看到狗子靠近就渾身顫抖。
嗯,條件反射,這也是有自主意識的一種體現。
隻可惜受限於科研硬件條件落後和實驗素材太少的原因,目前還沒有什麼關鍵性的進展,不過,一些小的方麵,還是有所獲得。
入江春也根據他的新發現,製作了一隻簡易探測手環。
他將其送給來接他的五條信輝。
“這是什麼東西?”五條信輝摸了摸小狗給他的奇怪手環,手環是橡膠質地,上麵鑲嵌著一隻看不出構造的金屬小球,“不會是什麼巫師的詛咒吧?”
——“這可是好東西,可以探測出方圓五十米內的咒靈存在,而且越強大的咒靈,它發出的光就會越亮。”
“是嗎?”五條信輝將信將疑,“可是,我不需要這個誒,我本來就能看得見咒靈啊。”
狗子看著他,下垂眼中的難過與委屈漸漸積累。
“……對不起,我會好好戴著它的。”五條信輝說完,立刻將其戴在手上。
入江春也這才收回了視線,哼,笨蛋信輝竟敢瞧不起我的發明,以後有什麼好東西再也不便宜你小子了!
狗子回到小院時,天色已經暗淡下來,五條悟居然還在昏迷中。
惡魔崽子不會真的出什麼事吧?要是死掉的話,不知道那雙眼睛能不能送給他做研究。
趁屋裡沒其他人,入江春也悄悄從窗戶裡爬了進去。
小孩兒安靜地昏睡在榻榻米上,額頭上是侍女新換的降溫冰袋,皮膚因為發燒有點兒泛紅,眉頭微蹙,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