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經典的黑色商務型奔馳停在東京CBD的一座大樓前,停穩後,司機打開車門,一位穿著寶藍色衛衣的青年走了下來。
“會長,社長她在辦公室等著您。”早就候在門口的秘書,上前為他打開大門。
“喲,成田,好久不見哦。”入江春也朝對方招了招手。
成田秘書矜持地點了點頭,眼前的青年雖說是這家公司的會長,卻從來沒有一個會長該有的沉穩、威嚴,甚至也很少管公司的事情,每次出現,都像是過來走親戚的大學生,上次,他還看到青年在廁所旁邊跟清潔阿姨聊得熱火朝天。
但這家夥不僅僅隻是這些。
現在,在青年走進這個大廳不到一分鐘,在場的男男女女已經投來無數微妙的目光,熱切、癡迷、羞澀……
是的,這家公司的會長大人,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年輕人,並且自帶令人著魔的奇異魅力。
成田秘書忍不住提醒道:“會長,之前花翎社長說過讓您在普通員工麵前保持一點高冷的。”
“不要不要,我是平易近人的類型啦,才不要學她。”
與其說是平易近人,不如說,這家夥恐怕從來沒把會長的身份放在心上,是那種要是公司快倒閉了,第一個圈錢跑路的存在,成田秘書暗自歎了口氣,這個公司,要不是靠花翎社長撐著遲早得完。
他把青年帶到花翎社長的辦公室就退下了。
花翎今天一身裁剪大氣的普拉達,把一份文件遞給進來後就癱在沙發上的某人。
“這是這個季度的利潤,其中百分之六十五來自第二市場。”第二市場,即區彆於麵向普通民眾的咒術師市場,也是這家公司實際的重要收入來源。
“不看不看。”入江春也捂住自己的眼睛,“都說了不要叫我這個科學家乾生意人的活啦!”
“生意人的活我都幫您乾完了哦。”花翎挑了挑眉,乾練利落的氣質撲麵而來。
十年的時間,昔日那個小心謹慎的女仆已經從她身上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去年才獲得傑出青年獎的精英領袖,精英領袖早已習慣她毫無責任心的上司。
“這些可以不看,但是有的事情您一定要知道哦。”
入江春也:“什麼……”
“最近咒術總監會的高層找上了我們。”
“哦,是悟成天說的那群老橘子啊。”
“我們在咒術界的生意已經對現有的咒術界運行體係造成了相當大的變動,雖說是派人來找我們商談,但是對方那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可不是這樣說的。”
“哎,我真是沒想到啊。”入江春也歎了口氣,十分地不解,“他們居然才發現嗎?真是反應遲鈍啊。”
想當初剛成立工廠賣手環的時候,就在擔心會被咒術高層察覺到,還因此做了許多偽裝;後來過了兩年手環普及了,用於抵抗咒靈的防禦類產品又被研發出來,那時候擔心咒術界高層知道後會有所反應,還花重金請了禪院甚爾來保護花翎。
結果禪院甚爾不僅沒出上力,反而拐跑了她當時的秘書,哦,現在已經不叫禪院甚爾了,是伏黑甚爾才對。
到現在,逐春株式會社從一個玩具廠,已經發展成了以高科技產品為研究方向的綜合性大企業,擁有數十家屬於自己的科研所。
但這些是對於普通民眾來說的,對於咒術界來說,逐春株式會社包辦了一個咒術師從生到死所需要的一切。
尤其是新生代咒術師對它的依賴更甚,短短十年,它已經潛移默化地融入到了每一個咒術師的生活和戰鬥之中,不可割分。
入江春也問:“他們有什麼要求?”
“以一大筆訂購單為條件,要求我們不再向普通人和不在他們名單上的咒術師銷售任何有防禦功能或攻擊功能的產品。”
“……啊?”入江春也有些茫然,“誰都不會同意這個毫無好處的交易吧?”
花翎揉了揉腦袋,想到那次會麵她就頭痛。
那群家夥,古板、固執、高傲,但這些都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他們幾乎對經濟學和現代商業一無所知,連刷卡都不願意,非要提著一箱子現金。後來,花翎調查了那幾個人,發現居然連一個上過大學的都沒有。
“傲慢,對於有實力的人來說,是特權;但對於沒那個實力的人,則是毒藥。”入江春也說完這句話,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無奈道:“可是現在還不是跟他們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誒。”
“我知道,我會繼續跟他們周旋的。”花翎長歎一口氣。
這些年,她跟無數天才企業家、行業精英都周旋過,但現在才知道最令人頭疼的偏偏是那些最無知卻又不自知的那一類人。
“額外獎勵你一大筆安撫費哦。”入江春也心虛道。
“我已經自己給自己批準了。”
看,這就是最自覺的打工人,連獎勵都自己準備了。
“唔……我還要去甜品店買禮物呢。”入江春也看了看牆上的表,那家五條悟最喜歡的甜品店還有一個小時關門。
花翎:“是送給悟少爺的嗎?”
入江春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