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給你的，有的是讓你出力的時候。”

話說到這份兒上，季晴隻好點頭： “行吧。”

葉漪白喊萍姨開了瓶酒，給季晴斟上：“我是來不及去送你了，提前祝你鵬程萬裡不改初心吧。”

“搞得還挺煽情。”

季晴嘟囔一句，滿飲一杯，卻壓不下心中感傷。她和葉漪白相識十幾年，外人看著是她總圍著葉漪白忙前忙後的轉，其實是她一直為葉漪白庇護引導。乍要分彆，不但是感情上一時難舍，心裡也覺得有些惶然無底。

葉漪白當然看得出季晴的想法，但並不擔心。季晴會覺得不安，是因為和她近距離相處的時間太久，有些過分自輕了。

事實上，作為她唯一認可的朋友，多年來能扛住各路人馬的花樣手段，沒做出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手裡過了那麼多錢卻沒多染指過半分，哪怕一時間心態有點兒飄，一經點醒就能立馬悔悟當機立斷……這些豈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至於情感上的不舍，葉漪白當然也在所難免，隻是：“幾年而已，再說，你又不像我受不了旅途勞累，想回來打張機票的事兒。彆說機票了，包機的錢你也不是沒有！”

“大煞風景！”季晴一腔傷感全都泄了：“我就服了你個沒心沒肺的！”

“行了行了，不說我了，說說你的事。”她不耐地擺手，“先前你一直忙著，我都沒顧得上問你。你這勞心耗力當了幾年實驗室民工，臨門一腳反而撤了，是怎麼個意思？”

“你都說是勞心耗力了，”葉漪白歎氣，“我要不撤，你覺得我這身體夠耗幾年的？”

“以後的話，走著看唄，還能無事可做了？先養身體，對了，我還有本書沒寫完呢！”

季晴聞言愣了一下，才從記憶深處翻出這麼一檔子事來：“嘖嘖，我都忘了，您還是個暢銷書作家呢！”

那得是她們上高中那會兒了，葉漪白不知哪根弦兒搭錯了，心血來潮在某個網絡小說平台寫了本言情小說。

彆說，她這個人性格淡淡的，寫的東西倒是恨海情天，狗血左一盆右一盆不要錢似的潑，偏偏還邏輯在線。然後就火了，又是出版又是影視版權的。實體書倒是暢銷百萬，影視就……

“說起來，你那書拍了嗎？”她好奇問道。

“沒關注，不清楚。”葉漪白搖頭，“我也是忽然才想起來的。”

季晴由衷慨歎：“您可真夠灑脫的。”

“你說沒寫完的，該不會是……”他記得第一本寫完後，葉漪白又寫了一本，剛開了個頭幾萬字，就……

“嗯……”葉漪白不自在地挑了下眉，抬手捏著額角遲疑著辯解道，“免費文，隨緣更新，也不是說不過去，你說是吧……”

這你和我說得著嗎？我的看法管什麼用！

季晴難得看見她心虛的模樣，又是無語又是好笑：“一緣三四年？可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