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想和盛觀南在一塊兒。
可惜寧望的這點細膩繾綣的感情盛觀南並未感覺到,他也不可能看到寧望眼底的那些溫柔疼惜。
那兩個蝦球一直擱在碗底,盛觀南再也沒動,隻是微微揚著下巴衝著他自以為的徐開慈的方向問道:“你這兩天天天跟著我跑醫院不會影響你吧?”
徐開慈的手指之間貼著創口貼,這會創口貼已經有一些臟了,徐開慈皺著眉將創口貼從手中撕了下來。
他淡淡道:“不會,在練。”
寧望轉過頭才發現盛觀南的食指也貼著個創口貼,他沒太明白兩個人在做什麼,不過心中應該猜得差不多。
他小聲問:“你們是在說練琴的事兒麼?”
盛觀南點點頭,修長的手指也碰了碰自己指尖的創口貼:“最近有個還算正式的比賽,我和小慈都報名了。”
這種大一點的音樂賽事關係著日後畢業的職業路線,不管是盛觀南還是徐開慈都不敢怠慢,幾乎整天都耗在琴房裡。
可惜盛觀南眼睛不爭氣,那天從KTV回來後炎症就一直沒消,所以兩個人還得勻出時間來每天跑一趟醫院。
盛觀南自知自己名次不會太好,最近練得勤也隻是不想輸得太難看,再怎麼也想拿一張四強的入場券。但徐開慈不一樣,他是肯定要進決賽碰杯奪冠的,天天陪著在醫院裡浪費時間,盛觀南心裡很過意不去。
寧望不懂他們這行,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到盛觀南和徐開慈正兒八經地說起專業上的事情,還不由得愣了一會。
再看向盛觀南的時候,寧望眼裡亮亮的,原本心裡有些蠢蠢欲動的想法咽了下去,換成了加油打氣的祝福:“那你倆加油……”
嘴挺笨的,講到這裡就不會再說什麼吉利話,憋半天憋出來一句:“賽出水平,賽出風格!”
惹得剩餘兩人噗嗤笑了起來,盛觀南抬手揉揉寧望後腦勺,忍俊不禁道:“念高中的時候沒少在運動會上給運動健兒們投稿加油吧?”
寧望搖搖頭:“沒呢,運動會都偷著在教室裡學物理了。”
心裡揣著事兒,寧望講話的聲音小了很多,膩膩乎乎的,都不脆了。
盛觀南偏著頭用耳朵貼近寧望,關切地問:“怎麼了?怎麼就這一小會兒又開始小小聲嘀嘀咕咕了?”
寧望瞥了一眼盛觀南,舌尖抵著唇齒,過了一會說:“沒,就是愁我的考試。”
上次他太慫了,慌慌張張選擇了跑路。這段時間其實挺後悔的,就算那天站在涼風下聽了很多徐開慈的勸誡,也無法克製自己心底的喜歡和想念。
寧望覺得都是男的,不存在非得等盛觀南開口,自己說出來也行。今天他都想好了,等吃完飯想辦法支開徐開慈一會他就和盛觀南表白。
沒想到自己忙於期中考,盛觀南也苦於比賽。
寧望擺擺手,又眯起一個笑。他搡了搡盛觀南胳膊:“哎呀,我這個就是掙點平時分,不是什麼大事,你先好好準備你比賽吧。”
他希望盛觀南贏,希望盛觀南專心準備比賽。
那現在就不算是最好的表白時機,要是今天告白,無論是拒絕還是同意,盛觀南都會被影響,至少今天會被影響。
寧望靜靜地看著盛觀南指尖的創口貼久久不語,一邊攪動著碗中的燉湯一邊將心裡的那些想法通通壓回去。
見寧望遲遲不說話,盛觀南偏過頭貼心地問寧望:“覺得我們聊的事情插不上嘴麼?是不是很無聊?乖再坐會,現在太熱了一會送你回學校。”
盛觀南說話總是這樣,溫溫徐徐的,就算無法用眼神傳遞溫情也能從他的話語裡感受到他的溫柔。寧望搖搖頭,拉過盛觀南的手,將他貼得歪七扭八的創口貼小心翼翼地撕開,然後重新貼了上去。
“沒有覺得無聊,反而覺得你們挺厲害的。專心比賽吧,等你比賽完了,我和你說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