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蒲公英酒好好喝!
老板,再來一杯!
我舉起酒杯,自作豪氣地對迪盧克說:“滿上!”
要不是我還殘存了一點理智,我一定會大手一揮,踩上酒館的桌子大喊:“今晚全場消費由鐘離小姐買單!”
喝酒喝上頭了我還記得給鐘離省錢,我是多麼有良心的好孩子啊(感動)。
(二)
很明顯我其實低估了蒲公英酒的度數。
它的利口性非常好,以至於在喝的時候總是忘記了它其實也是釀造原漿的事實。
我一杯又一杯跟溫迪把酒言歡,很快就喝得整個人都找不著北了。
鐘離來找我的時候,我還在一邊跟溫迪乾杯一邊跟凱亞劃拳。
“凱亞你小子,是不是作弊了!猜硬幣怎麼老是——我輸!”我指著凱亞,他的腦袋在我的麵前變成了三個,而我還在大著舌頭說,“堂堂——蒙德騎兵隊長,這麼欺負人,我不跟你猜硬幣了!”
凱亞接收到了迪盧克的死亡凝視,聳聳肩:“阿鳶,猜硬幣是你要跟我玩的,不要玩不起嘛,大不了這杯我請。”
酒過三巡,這家夥對我的稱呼已經從生疏的“鐘離小姐”變成了“阿鳶”,實乃一大進步。
這既是——酒鬼之間的羈絆噠!
(三)
“阿鳶,你今天是不是說要早點回酒店來著?”我正在嚷嚷著讓迪盧克給我滿上,就感覺溫迪扯了扯我的袖子,我迷茫地看過去,隻見他笑得有一點古怪,“現在已經十點了哦。”
哦哦,十點了。
我好像是跟溫迪說過今晚就喝到十點回酒店的,因為……
因為什麼來著?
誒?因為什麼來著?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不管了!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十點怎麼啦!”我大手一揮,催促再來一杯,卻發現迪盧克久久沒動,“再來一杯!”
“沒怎麼。”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隱約感覺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但我現在混混沌沌的腦瓜能想得起什麼?
什麼都想不起來!
然後我就感覺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迷迷糊糊扭過頭去,看到了一個金棕色的身影。
我直接就是一個嗨!
“晚上好鐘離!”
(四)
一次的外向換來終生的內向。
是我沒錯。
我是被鐘離提溜出天使的饋贈的,其實怎麼回去的過程我都已經斷片了,好在我這個人酒品很好,從不瞎鬨騰。
以下畫麵是經過了溫迪口述和嘉明口述綜合得到的昨晚的案發經過。
被當作帶壞女兒頭號嫌疑人的不願透露名字的吟遊詩人是這麼說的:“噫,阿鳶,你是不知道昨晚老頭子瞪著我那個表情,好嚇人,我差點以為他要把我打飛出去了。”
他看上去瑟瑟發抖,就像一個小可憐,但半個字我都不會相信。
以鐘離的人品,打飛是不可能打飛的,最多就是不讓溫迪來璃月而已。
而大晚上在酒店吃宵夜的嘉明同學則是非常好心地補充了我回到酒店之後的經過。
“昨晚是鐘離先生抱你回來的啦,阿鳶你睡得好熟喔,一看就喝了很多的酒。”嘉明把給我帶的獵鹿人的漁人吐司配炸蘿卜丸子遞給了我,“你回房間之後他就去借了酒店廚房,給你煮了一碗醒酒湯。”
我叼著漁人吐司,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我不會還發了酒瘋說了點什麼胡話吧!”
“這倒是沒有。”嘉明摸著下巴,“隻不過……”
幾秒的沉吟也讓我膽戰心驚:“隻不過什麼?”
“那個醒酒湯看上去好難喝的樣子。”嘉明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但是看上去效果不錯,你喝了一口之後就開始哭了起來。”
我發出了尖銳爆鳴:“我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