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要去稻妻。”
“不可。”
“嘉明要去稻妻,我不放心他。”
“目前稻妻的情況未定,前往並不是明智之舉。”
“就是因為知道稻妻會發生什麼,我才要去。”
鐘離看著我有一點無奈:“你所知的是已既定的事實,阿鳶,你去也無法改變什麼。”
這我當然知道。
在這個虛假之天下,所有人的命運都已經被【天理】安排好了劇本,無法更改。
就算知道這件事,我也很難眼睜睜看著嘉明因為即將到來的眼狩令被困在稻妻。
——因為這不是很短期的事情,而是長達數以年計的時間。
可鐘離也是對的,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什麼也辦不到。
“那怎麼辦?”我問。
鐘離看著我,我的目光跟他對視著,他好像又越過我看到了什麼東西。
半晌,他才歎了口氣,問:“船隊何時出發?”
“五天後。”我說。
要做什麼的話五天的時間綽綽有餘了。
“那麼,給你五天的時間。”他放下了茶杯,頭一次在我的麵前展露出了相當嚴肅的一麵,“你跟著留雲學習符籙也有段時日了,如果這五天內,你可以在留雲的手上出師,我便允你去。”
我下意識覺得他在為難我。
之前真君已經說了,符道最後要練到徒手畫符,以我現在的凡人之軀,練一輩子也不可能出師吧?
(二)
但我還是決定試一試。
都還沒有接受考驗,怎麼能夠直接放棄!
這可不是我鐘離鳶的風格!
真君已經帶著申鶴姐回了奧藏山,我死拽著鐘離跟我一起走了一趟。
“出師?”真君扇著她那大翅膀,沉思了一下,然後問了一個非常有靈性的問題:“帝君希望阿鳶出師嗎?”
好,你真是個好下屬,真君。
這麼多年的職場果然不是白混的。
(三)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符籙,但是裡麵的學問還挺多的。
不過鐘離確實是一個非常開明的老父親。
關於去稻妻的事情他並沒有阻攔我,所謂的“出師”也隻是讓我保證迅速製符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其實也很難,但並非不能達成。
至少對於我來說,我度過了相當地獄的,不舍晝夜的五天。
每天畫符從天光乍破畫到華燈初上,雖然不至於像之前一樣暈過去,但依舊不太好受。
吃飯的時候是唯一比較放鬆的時間,申鶴坐在我的旁邊啃清心,難得找我搭話:“你這樣努力為了什麼?”
我愣住了。
“人與人的羈絆……”我艱難地措辭,“是非常奇特地東西。”
就算這隻是我的一種多管閒事,但我也很難在得知未來地情況下置身事外。
相遇也是非常難得的事情,我怎麼能不多做一點呢?
(四)
五天後。
我死皮賴臉地跟著嘉明一起上船了。
鐘離來送我,他看著我耳垂上的黃玉耳墜,緊皺的眉頭有些許的鬆動,他沉默著幫我理了理被璃月港的風吹亂的劉海,說:“萬一遇到了什麼事情……你知道應該找誰。”
我覺得他現在有點咯噔了。
好像那種兒行千裡母擔憂的橋段,鐘離,你當爹又當媽真是辛苦了啊!(愣住)
但我還是大勒勒地踮起腳費力地拍拍他的肩膀,他順著微微傾身,讓我非常輕易地拍到了他硬邦邦的金屬肩甲,我拍的手疼,默不作聲地收回有點翻紅的手:“放心吧鐘離!你就當我去旅遊了!”
鐘離直起身,對嘉明溫聲說:“阿鳶就拜托你了。”
喂喂喂!我才是姐姐!哪有讓嘉明仔照顧我的道理!
我剛想抗議,就看到了鐘離盯著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