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死也要埋一塊兒(1 / 2)

程航一也沒什麼去處,他長留在上海的朋友也大多酒肉朋友,大家都是夜裡才出現的生物,這大白天的,能約得出來就有鬼了。

坐在車裡想了半天,最後竟然隻能跑去寧望那裡混口飯吃。

去之前,他還特意給寧望打了個電話問盛觀南在不在,要是在的話,他寧願在車裡吹著暖風玩一天手機。

寧望在電話裡笑得像隻母雞,“他不在,你來吧。你快點兒啊,不然午飯都趕不上了。”

衝到寧望的住處,程航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長長地舒了口氣,也不知道寧望搞了什麼在家裡,他家隨時都香噴噴的,聞著這股味道真的好放鬆。

像是在自己家一樣,程航一很自然地掏出來一盒香煙,抽出一根點燃吸了一口。

寧望原本摘菜的,看到程航一抽煙,立馬彎下腰拿一個一次性紙杯接了點水遞到程航一麵前,板著臉說:“掐了,彆每次來你都抽煙,搞得像我家是吸煙區一樣,盛觀南不喜歡煙味你忘了?上次你來抽了幾根煙,他回家還問我了。”

程航一就真的很受不了寧望這樣,從大學就把盛觀南的話當聖旨,現在畢業那麼多年了還這樣。

他撇了撇嘴,鼻底出氣不服氣地把剛點著的煙扔進水杯裡。

末了,寧望耐著性子和程航一說:“你還是彆抽煙了,那些禁煙廣告你沒看啊?”

程航一當然知道抽煙不好,可他沒辦法,有些時候上樓前他都要坐在車裡靜靜抽根煙才願意回家。

莫名其妙的壓力有些時候就是需要尼古丁或者酒精才能排遣,這點他覺得同是男人,寧望應該能理解。

程航一葛優癱在沙發上,雙目放空地說:“我真的壓力太大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哪裡來的那麼大壓力。”

寧望把紙杯擱在茶幾上,坐下來擔心地問他:“徐開慈最近不太好嗎?沒聽他說呀,前段時間肺炎不是說沒事嗎?”

“哎,不是。他好著呢,他要是再不好,我要瘋了。沒事好著呢,前兩天還去複健了。”程航一伸手在寧望肩膀上拍了兩下,讓他放心。

“那是為什麼說壓力大,我覺得從上次他病了到現在,你倆感情還挺好的呀,前兩天我休息去看他,也沒覺得他心情不好啥的。你是不是工作太累的原因?”

寧望問問題都很溫柔,程航一覺得自己就永遠做不到那麼溫柔。彆說盛觀南,連他自己聽到有個人這麼溫言軟語地關切,他都要心動。

有些時候比起孟新辭那種要麼閉嘴不說話,要麼直來直去的,他還更願意和寧望說說心裡話。

“也不是工作的原因,就怎麼說呢,寧哥難道你沒覺得很煩的時候嗎?和他們……這些人相處……什麼都需要你幫忙。他們心態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反正還得小心翼翼地護著,生怕說錯話他又鬨……”

說到一半,程航一禁了聲,他突然反應過來,要是論關係好,寧望和徐開慈的關係還更好一些,這麼說確實不禮貌。

最重要的是,寧望永遠不會覺得盛觀南是麻煩。

覺得麻煩,覺得壓力大的隻有他自己。

寧望的臉色也不太好,還沒聽完就又站起身來轉進廚房做飯。好像是真的生氣了,動靜弄得挺大。

他生硬地換了個話題,坐直身體問寧望:“你今天做什麼好吃的?”

寧望正在準備便當,他挺有閒情的,這會正在厚蛋燒。香味飄過來程航一肚子沒出息地叫了兩聲,他也站了起來,討好地幫著寧望把碗筷拿到外麵桌子上放好。

他想找補兩句緩和下氣氛,半天不知道怎麼說,見寧望臉拉得越來越長,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道:“我也不是說他不好,他今年脾氣好太多了,我都沒怎麼和他吵架了。就是他這個人吧,我覺得他像隻狐狸,特彆能藏又很狡猾,每次他同我講話,我都還要好好想想是不是話裡有話。你說情侶之間這麼相處像話嗎?你和盛觀南說話就不用互相考慮是不是會被對方套話吧?”

寧望沒理他,隻是把一半厚蛋燒放進餐盒裡,仔細擦乾淨便當盒口的油漬,然後蓋上蓋子塞到冰箱裡。

轉過身把另一半厚蛋燒裝進盤子,端著另外一道菜一起放在桌子上。程航一立馬就想動筷,卻被寧望拍了一下手,“洗手去。”

程航一洗手的時候寧望才幽幽開口:“航一,你知道為什麼我和盛觀南不會去考慮對方是不是在套話嗎?”

程航一抬起頭來,剛想回答,寧望就接著說道:“因為我們沒什麼要隱瞞對方的,不管什麼我都可以直接和盛觀南說,他也是他也不會瞞著我。”

寧望嘗了一口厚蛋燒,有點淡了,在想一會要不要再厚蛋燒上擠點番茄醬。

咽下那口厚蛋燒,寧望也沒管還愣在洗手池邊的程航一,他又繼續說:“你覺得辛苦壓力大,是因為你自己就沒有很坦誠地對待徐開慈。你自己數數你今年偷摸找借口溜出去見孟新辭幾次了?不是我說,人家和萬均修這關係,你去見了有什麼意思?你覺得你還真能搶過來啊?”

這話進到程航一耳朵裡,怎麼聽怎麼彆扭,他忍不住反駁:“就沒有幾次好嗎?你彆聽徐開慈胡說,說真的真的不是他想的那樣,我有幾次真的是有演出。況且我也沒想和孟新辭怎麼樣,和朋友碰個麵玩兩天也不行嗎?”

“有幾次是去演出,剩下的另外幾次呢?還是去見孟新辭了吧?程航一你彆否認,誰都知道你心裡那點小九九,隻不過是我們對孟仔放心而已。你現在敢拍著胸脯說自己對孟新辭一點想法都沒有嗎?”寧望斜眼反問他,這種時候還有臉反駁,他是真的覺得程航一這人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