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裡莫名其妙地煩躁起來,甚至忍不住想罵娘。
他靜靜地躺了會,再忍不住想要給程航一打電話的心。
此刻徐開慈慶幸自己是側臥著的,至少可以努努力夠到放在他手邊的手機。
程航一剛從水池子裡爬出來,從椅子上扯了塊大毛巾擦著頭發上的水珠,順手把矮幾上的手機拿起來看。
還沒解鎖屏幕,他就罵了句:“操!”
微信上五條徐開慈的消息,都已經是一個小時前的了。程航一罵罵咧咧:“媽的就不該和你們下水,媽的,我死了我死了。”
躺在旁邊長椅上的朋友坐直起來,對著水池裡的其他幾個男人笑著說:“聽到沒,程航一怪我們了,他錯過他家內位消息了,回家要被打了。哈哈哈哈哈。”
程航一臉紅成豬肝色,抬腳踢了他一下,“媽的閉嘴啊!”
才剛說完,手機又響了起來,備注名是小神仙。
他伸長手指在嘴邊“噓”了一聲,又不放心穿著人字拖跑遠了一點,邊跑邊接通電話:“哥……”
徐開慈的聲音和這幾天沒什麼區彆,在電話裡裡聽著好像沒有生氣,隻是略微有點疲倦:“今兒玩得開心嗎?”
“……嗯……哥我就是和他們出來遊泳,真沒什麼……你彆生氣。”
徐開慈那頭笑了笑,接著說:“沒啥,就是問問你還回來吃晚飯嗎?”
程航一立馬回答:“回,現在就回了。”
掛了電話,程航一的臉陰沉下來,隨手把大毛巾披在身上,對著池子裡的人說:“走了,我哥給我打電話了。”
池子裡一個頭發很長的男人把球扔給程航一,對他大聲地說:“不是說好晚上繼續嗎?怎麼就走了?”
程航一瞥了他一眼,一臉不悅地把球拋回去,“回家吃飯行不行?”
周圍幾個人看到程航一臉色難看,不好說什麼,在水裡碰了一下那個長頭發的男人,提示他彆說了。
知道他情況的也一個猛紮遊到岸上,跟著程航一走進淋浴房。
看到程航一已經在換衣服,還是弱弱地問他:“走那麼早?真要走啊,不是你自己說你忍不住了要出來玩的麼?”
本來還應該洗個澡的,但是程航一已經懶得洗了,反正回家還要和徐開慈一起洗,這會隻是胡亂地把身上的水擦乾了就套上衣服。
他嘟囔著說:“他都打電話了,我能有什麼辦法?煩死了,下次再說吧。”
朋友靠在更衣室的櫃子上,調笑著說:“大學你就怕他,現在還怕,有病麼你?他現在這樣,能拿你怎麼辦?你不是喜歡這樣的嗎?今天池子裡那個就是這樣的啊,你又不理人家,我看你就是有病。”
程航一把牛仔褲扣好,轉過身睨了一眼他,嘴唇翻飛:“我求求你以後動點腦子,不是頭發長我就喜歡!更何況那什麼貨色,你有病啊,是不是徐開慈太久沒有露過麵,你已經忘了徐開慈長什麼樣了?這種也配和徐開慈比較?”
說完留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朋友愣在原地,他自己蹬上鞋子出了更衣室。
開車回去的路上,程航一很煩躁,搞不清楚自己這樣到底算什麼。
他今天才到酒店就想走了,搞不清楚那幾個傻缺怎麼想的,竟然叫來了一個和徐開慈差不多發型的男人。
他當然知道朋友間在想什麼,隻是自己攢的局,再不爽也不能就地解散。
後麵更氣的是那個長頭發的,看到程航一手上戴著一根橡皮筋,還總說自己不方便,要借橡皮筋用一下。
靠,他也配?
可是等徐開慈打電話讓自己回家,程航一照樣也覺得不爽。雖然自己早就想走了,但不應該是這麼走掉的。
在電話裡雖然沒聽出徐開慈在生氣,但是他都已經能預想到回到家他肯定要生氣,到時候免不了還會吵架。
對了,他今天還問過孟新辭的地址,搞不好又要翻舊賬。到時候牽扯的,哪會單單隻是今天偷溜出來的事情。
想到這些,程航一就覺得頭疼。原本開挺快的車速,一下子就降了下來,慢慢往家的方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