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敘博滿臉驚悚:“你真要試啊?”
“試啊。”他點頭。
舒嘉芙好久沒遇見這樣直率爽快答應試品的人了,連是什麼品類都沒問,她開心的收起機子:“你們先忙,很快就好。”
她一走,陳敘博代碼也敲不下去了,很同情的看著周逾白:“白啊,爭取把銀行卡密碼、房產證該交代的都交代吧。”
周榆白眉骨微抬:“這麼誇張?”
餘昌澤幫腔:“你姐姐不是開咖啡館的麼,不至於吧。我這個就很好喝啊。”說著,就抬手喝了一口。
陳敘博一臉高深莫測:“你們不懂,我姐的想法都很奇葩。”
二十分鐘後。
李碩和餘昌澤各自咬著自己那杯的吸管,看著桌麵中間托盤上一大壺的黃褐色液體,上頭漂浮了些許桂花、蒜末、還有綠色丁狀不明物體。
舒嘉芙還拿了幾個1盎司的試喝杯,分給幾人:“我特意多做了些,讓你們都可以嘗嘗。”
幾人的表情開始變得沉重。
李碩小心的問:“這是……?”
舒嘉芙說:“特調之蒜香鹹菜桂花拿鐵篇。”
她說的很自豪,說罷,舒嘉芙期待的眼睛落在幾人身上。
一片寂靜,無聲勝有聲。
誰也沒敢先動手,周榆白也沒敢動。
舒嘉芙掃了一圈,剛要讓表弟先來,就見陳敘博早有預料,扯了一頂金色假發戴在自己頭上:“我是外國人,吃不慣這些。”
餘昌澤“臥槽”一聲:“你哪來的?”
陳敘博指指門口:“那假娃娃頭上的。”
一進門他就拿下來了,就是怕這個,餘昌澤咬牙:“真雞賊啊你。”
舒嘉芙懶得看他:“就你毛病多。”
在舒嘉芙希冀的目光中,依舊沒人有動作。
答應嘗試的周逾白尷尬得支起笑,本以為咖啡而已能有什麼驚世駭俗的,沒成想失算了。
舒嘉芙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周榆白進退維穀,終於鼓起勇氣,氣壯山河的一聲:“我來。”
頗有視死如歸的氣勢,陳敘博、餘昌澤喝李碩握拳頂在胸口,同情得很,但僅限同情,什麼大蒜、鹹菜、桂花的,幾國混血了都,血統不純。
舒嘉芙拿起壺給他倒了一杯,盯著他,周榆白也就豁出去了,視死如歸的端起來放在嘴邊抿了一小口,真是抿的,就上唇唇珠那沾了一點點。
舒嘉芙看不下去,至於麼,托著杯底給他猛灌一口。
周榆白神情複雜起來,一言難儘,咽下去的動作脖子抻了二裡地,她問:“怎麼樣?”
陳敘博、餘昌澤、李碩也問:“怎麼樣?”
周榆白先是皺眉,然後看著對麵座位幾雙好奇的眼睛,舒展開眉頭露出驚喜的表情:“欸。”
舒嘉芙追問:“好喝嗎?”
周榆白點頭如搗蒜,然後接過壺給剩下幾人都滿上了:“快嘗嘗,絕了,特好喝。”
餘昌澤和陳敘博不太信,狐疑的舉杯聞了聞:“真的?”
陳敘博剛張嘴準備試一點,就被周逾白伸手托著底,學舒嘉芙剛剛的動作給人全灌進去了。
兩人味蕾一接收,齊齊變了臉色。
“臥槽……”
“嘔,咳咳咳,嘔。”
李碩默默放下自己打算試試的手。
周榆白得逞的笑了,趕緊端起自己帶來的冰杯,喝了一大口。
舒嘉芙看著幾人的模樣有些泄氣:“這麼難喝嗎?”
周榆白的得意僵了下,怕舒嘉芙真傷心了,立刻換上了一副表情,絞儘腦汁道:“其實……還行。但是那鹹菜好像多了,有點不搭,再調調比例,我覺得是OK的。”
陳敘博灌了一大口玫夏清清嗓子,還沒緩過來:“你這說瞎話心口不疼嗎?”
他說:“姐啊,你要是不想鬨出人命的話,就趁早停手吧。”
其實周榆白很讚同啊,可舒嘉芙的表情逐漸難看起來,他趕緊說:“你再該改改,我再嘗嘗。”
舒嘉芙說:“真的?”
“……嗯。”
她收起托盤夾在腋下:“行,你等著。”
餘昌澤奄奄一息的趴在桌上:“你真是為博美人一笑不要命了。”
陳敘博突然覺出什麼味兒來,但來不及細想,就見他姐端著托盤重新走出後廚,假發一甩立刻很不厚道的遁了:“我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餘昌澤也起身:“他一個人我不放心,我也先走了,姐姐。”
李碩猶豫著起身:“那個……”
舒嘉芙揮揮手,微笑:“沒事沒事,快去吧。”
反正試藥的大郎還留著呢。
全走光了。
周榆白和舒嘉芙對視一笑。
在絕望中喝了一杯又一杯,廁所跑了一趟又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