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杯 氣泡飲(2 / 2)

說讓她等等。

舒嘉芙的車停在南大門口,沒下車,這次過來提前打包了一份法芙娜,彌補上次缺席的甜品。

她坐在車裡,也沒事,就順手點進了周榆白的朋友圈。

發的頻率不高,一個月也就一兩次,要麼是動漫,要麼是抽象照,都沒文案,或許懶得編輯。

沒鎖,全部可見。

舒嘉芙就這麼往下翻,發現18年的畢業季,他發了一張南城大學的照片。周叔叔在下麵評論:考這個學校對兒子你來說易如反掌/掌/掌/掌

周榆白回複了個emoji,是下雨天的圖標。

18年。

舒嘉芙思緒飄遠。

她大學剛畢業,那個時候和林誠杭正蜜裡調油,收到了景尚的offer,在為去北京作準備。

那個時候這小子應該在念國際學校。

怎麼會想著考國內的大學。

舒嘉芙往下翻了翻。

初、高中的他穿著美式校服,網球隊、橄欖球隊、籃球隊的合照,青春的感覺溢出屏幕。和現在比,容貌沒什麼變化,畢竟也沒過去幾年,但身量明顯高了許多,棱角也明朗起來。

氣質比較明顯,質變,她最近接觸的周榆白,乖也溫和,和圖片中笑得拽而壞的男生判若兩人,也正是這幾張照片,舒嘉芙忽然發現周榆白長了張為非作歹的渣男臉。

舒嘉芙看著照片感慨,高中對她竟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

車窗被敲了敲,舒嘉芙側頭,就看見周榆白彎腰湊近,歪頭看她,笑眯眯。

變化真大啊。

她再次感慨。

舒嘉芙下車。

他還喘著氣兒,看上去像是匆匆跑來的,頭發亂糟糟的被衛衣的帽子壓著,戴著白色口罩,遮住大半張臉,漏出好看的眉眼來,舒嘉芙:“你不是從學校過來的?”

她車就麵向南大們口,沒看到前方來人。

周榆白摘下口罩和她說話:“從家裡跑來的。”

舒嘉芙本是想著順路,沒想到這樣麻煩,有點不好意思:“你告訴我不在就行了嘛,我可以下次給你,何必這麼麻煩。”

他笑了下,眉眼彎彎,臥蠶飽滿:“過來見你,不是麻煩。”

小屁孩嘴還挺甜。舒嘉芙遞上一個紙袋,裡麵是他的外套還有上次落在車裡的耳機倉:“衣服我乾洗過了。和朋友過來附近辦事,想著你的學校就在這片,一起帶過來了。你不住學校?”

“我非全,學校不提供宿舍的。”

舒嘉芙問:“聽阿姨說你mit的,怎麼會來南大。”

“我家鄉寶啊。”他半真半假道:“離家近 ,我覺得挺好的。”

“我以前也是南大的學生。”

“是嗎?”周榆白這麼問,語氣卻沒有好奇。

舒嘉芙點頭:“不過現在不預約不能進了吧?”

“我可以帶你進去呀。請你吃飯。”周榆白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來一張校園卡:“刷我的卡。”

舒嘉芙笑了下,耍寶,遺憾地說:“我倒是想,不過待會還有事,沒時間。”

周榆白表情垮下來,特彆像隻被拋棄的小狗,舒嘉芙沒忍住上手去理順他額前的劉海,解放帥氣的俊臉:“你明天有空嗎?來咖啡館,我請你吃飯。”

周榆白雨過天晴:“當然有。”

“赴你的約,沒空也得有空。”

昨晚熬了個大夜,舒嘉芙能感覺到他還是挺懵的狀態,懵著說出的話還挺撩人。他匆匆出門還是撈了個頭戴耳機掛在頸邊,裝逼也能耍帥,卡著衣服,鬆鬆垮垮的壓住,往下拉,漏出修長的脖頸、性感的喉結和一截鎖骨。

舒嘉芙離得近,看得最清楚,視線觸及,一時沒移開。

周榆白若有所覺,還往下拉了下拉鏈:“還挺熱的。”

舒嘉芙看了看天:“不熱呀,都快入冬了,”

說完又家長模樣的叮囑他:“你多穿點,小心著涼。”

周榆白很乖地說:“姐姐說什麼我都聽。”

舒嘉芙笑笑,看著他爆炸淩亂的頭發,想起了朋友圈裡高中時期的他:“那姐姐讓你燙個卷毛呢?”

周榆白一愣,手在額前的頭發上亂揉一把,本來發量就多,現在看上去更爆炸了,他說:“行啊,我待會就去弄。”

舒嘉芙隻當他在打嘴炮,走之前將副駕駛的法芙娜遞給他:“遲到了很多天的。”

周榆白接過來,說:“再久我都能等。”

南大的校門口種滿楓樹,這個季節金紅一片,鋪了一地的碎金朱砂,一片樹葉回旋落地,恰好落在舒嘉芙的肩上,周榆白伸手撣去,好似籌謀已久。

快到點了,舒嘉芙來不及送他回去,周榆白說自己打車就行,也沒幾步,走著都能到,舒嘉芙說好。

車輛發動,周榆白又敲敲車窗,舒嘉芙降下:“怎麼了?”

周榆白晃晃手機:“給你發消息會打擾嗎?”

舒嘉芙一愣:“不會。”

周榆白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姐姐再見。”

他退出幾步。

舒嘉芙開車駛上主路,從後視鏡裡看見路邊高挑的少年,總覺得那句話是在怪她不回消息。

舒嘉芙收回視線。

舒正國打來了電話,她接通,那頭問她到沒到地點,彆遲到了。

舒嘉芙看著離目的地還有一點四公裡,回道:“快了。”

舒正國:“不會說話就一笑而過,彆亂說,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舒嘉芙頭疼:“知道了,知道了,先掛了。”

是的。

又到了相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