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邈做了一個乾燥溫暖的夢。
落地窗外陽光暖軟,照進屋內一片輕盈和煦的金色。
商覺時難得空閒,挽起衣袖親自給他做貓飯,手腕上那顆紅痣抬起又放下,刀切麵落在案板上,發出清脆平緩的聲音。邈邈優雅蹲在料理台上,睜著金色貓眼認真監工,白茸茸的長尾巴直直垂落下來。
看到商覺時在碗裡加進蛋黃,邈邈向前邁出幾步,重新坐下來。這次他收回了尾巴,從身側盤到前腿旁邊,隻有尾巴末梢隨心情小幅度擺動。
邈邈舔毛很勤快,一天裡麵有一半時間都在打理毛發。
他還是一身蓬鬆濃密的長毛,舔到肚子裡的毛更加需要喂蛋黃、貓草化毛。商覺時單獨喂蛋黃給他,邈邈隻會低下頭聞一聞,但不肯吃。但小貓很好騙,隻要把蛋黃拌進三文魚,就會全部吃掉。
商覺時做貓飯時候,邈邈當然有看到他放蛋黃。但似乎拌好以後,蛋黃就不難吃了。又似乎他本來就不討厭蛋黃,就是想這麼作一下。
夏季的午後,一切都是慵懶安靜,商覺時抱著邈邈到一樓放映廳看電影。小貓對劇情不感興趣,很快從商覺時懷裡跳出去,團在法蘭絨小毯子上打瞌睡。半夢半醒之間,尾巴一撩一撩,拍著商覺時手腕。
邈邈夢裡夢外都睡得香甜,殊不知商覺時早就被他鬨騰醒了。他在打貓呼嚕,咬著商覺時睡衣一角。
邈邈四肢按在商覺時身上,做出踩奶的舉動。商覺時隔著衣料,明顯感到邈邈咬住的地方被口水染出一片濡濕。
小貓天生帶著陽光、稻草的那種溫暖的甜香。如此柔若無骨貼在人懷裡,是最能瓦解意誌的蜜糖。商覺時下意識屏住呼吸,輕輕捏了捏邈邈後頸。
他喊小貓起床。
邈邈做了美夢,醒來嘴角仍是翹著的。第一眼看到商覺時,用臉蛋蹭了蹭他掌心,輕輕軟軟地撒嬌。“喵——”
小貓的皮膚光滑暖香。
“彆亂動。”商覺時聲音帶著剛起床的低啞。
“我夢到你在做貓飯,”邈邈抱住商覺時手臂,興致高昂描述:“然後看電影。”
他一會兒說起夢裡的蛋黃,一會兒說好想吃三文魚。
說就說,還要在商覺時懷裡動來動去。弄得商覺時心浮氣躁。
商覺時鎖住小貓手腕,不讓他亂動。
“啊。”邈邈正說著他的夢,突然停下。
他這時候想起了昨夜練了那麼久的音調。張開嘴巴,小心翼翼唱:“最初那縷星芒,落在我肩上……”
然後立刻向商覺時求證:“對嗎?”
“對了。”商覺時摸摸小貓頭,坐起身。
“要起床了嗎?”邈邈打了個哈欠,翻過身看商覺時手機上時間,已經七點了。
“你可以再睡會。”商覺時往浴室走去。他習慣早上衝涼。
惦記著和一白哥互相練習,邈邈沒有選擇睡懶覺。
他起床洗漱,站在浴室門外跟商覺時說:“沒有牙膏。”
商覺時開了封的牙膏有薄荷,對邈邈而言味道太辣。
浴室裡嘩啦啦水聲小下來。“右邊第二個抽屜。”
邈邈依言打開來看。
原來這個抽屜裡麵,都是給他準備的洗漱用具。牙膏全都是甜款,水果口味居多。邈邈從十幾支牙膏裡挑出草莓味的。
他刷好牙齒,洗完臉,隔著浴室門大聲告訴商覺時——“我去訓練了!”
*
節目組規定的主題曲訓練時間,是從早上九點到晚上八點。
邈邈昨天和柏一白約定了,第二天早點起來訓練,就像平時背書的時間。他先回宿舍換衣服,順帶和一白哥一起出門。
進了宿舍,卻是先看到周漫。
周漫深諳立人設的重要性,一大早就穿得整整齊齊,在鏡頭下練歌顯示自己的刻苦勤奮。看到邈邈進來,他那帶點涼意的輕蔑目光自上而下掃來,露出虛假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