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們說的地兒到了”,運磚塊的老板駕著馬車停在村口,仔細看正是村口遇到搶米的混小子那地兒。
林梓柔四顧看了一圈,最後肯定的開口,“是,就是這兒。”
“接下來,你就沿著這條路走到頭就是了”,林梓羽的記憶突然上線,接著林梓柔的話說下去,給老板指路。
梁燃坐在馬車尾上,臉上的嫌棄已經不能再明顯。
梁燃:“你們真就住這兒?”
林梓羽微抬一下眼皮,嗤笑道:“是啊,梁大少爺,看不上唄?”
不用想,林梓羽都猜的出來,梁燃這公子哥,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到哪都有人伺候的日子,必然是沒有見過這種破破爛爛的村莊的。
林梓羽這話把梁燃說得不知道怎麼開口,呆呆地看著周圍荒涼破舊的景象,自己發呆。
他這樣子真的是和林梓羽剛穿書來時的反應一模一樣!
“大少爺,你不會沒見過我們穿的衣服吧,住這種地方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和林梓羽一起呆的久了,林梓柔不免也學會一些揶揄人的本事,而且梁燃並非小氣之人,說幾句話還犯不上大發肝火。
被林梓柔這麼一提醒,梁燃確實想起那日她們初到酒樓時的場景,人人皆因她們姐妹的衣衫穿著議論紛紛。
以貌取人這種事,梁燃雖然不會做,但初見時,也免不得猜測。
不過梁燃是什麼人,即便是被人如此堵話,照樣能做到麵不改色,“是是是,姐姐說得對,是我眼界窄了。”
不要臉,臉皮厚這方麵,估計隻有林梓羽能夠相媲美了。
林梓柔沒有吭聲。
“亂攀什麼親戚,這是我姐姐,管你什麼事?”林梓羽就聽不得梁燃這麼故意稱兄道弟,拉近距離。
梁燃也不甘示弱,“你姐姐還沒說話呢,你著什麼急,況且你又不吃虧,明明是我吃虧的好吧。”
說的還挺有理?
林梓羽都要被梁燃這一副我說的很對的樣子氣笑了,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雖然被一個太子成為姐姐,並不是吃虧的事,但對於她們這種窮的要支不開鍋的窮人來說,林梓柔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乾脆直接撇清關係。
林梓柔頗為不好意思道,“梁公子你身份尊貴,這般喊我恐不妥當,畢竟尊卑有彆。”
梁燃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這些,皺著眉頭,“這有什麼,就憑你們姐妹兩個的手藝,還會怕賺不到錢,窮也不過是一時的罷了。”
他倒是看得長遠透徹。
當初如果不是林氏兩姐妹有這般手藝,也必然不會吸引到梁燃的注意,到現在這死纏爛打也要跟著的地步。
“你倒是看得明白!”
林梓柔感歎。
梁燃還是那個原汁原味的公子哥,“也不看看我是誰,眼光豈會和鼠蟻之輩苟同。”
林梓柔聽完,看一眼林梓羽,不愧是脾性相近之人,自戀這一點簡直如出一轍。
這路越走越窄,越走越荒,一點都不會有人住的樣子,沒有一點人煙氣。
梁燃還是忍不住問:“喂,美人兒,你家真的是在前麵,不是你們記錯了?”
不止是梁燃,老板看到這路也忍不住附聲應和,“是啊,姑娘我看這裡荒涼的很,不像會有人家的樣子,要不你們再好好想一想?”
剛進村時,林梓羽和林梓柔也想過她們記錯路的可能,不過當她們看到村裡愛和李月蘭四處閒聊的人李姨後,就確定這裡一點不會錯。
而且很有可能她們根本不用到家門口,李月蘭就已經知道姐妹倆回來了,沒準這會兒正拿著掃帚趕來的。
林梓羽和林梓柔對視一眼,不屑一笑,“放心走吧,前麵還有份大禮正等著我們兩個呢。”
“我是第一次來這裡,沒必要準備什麼大禮的”,梁燃很是客氣地擺擺手。
“膚淺”,林梓羽搖搖頭,不準備解釋。
“你們兩個臭丫頭還知道回家,還不快滾回去給我做飯,走之前就留了那麼一點吃的能夠誰吃的,聽見沒有?”
李月蘭人還沒到,吵吵嚷嚷大罵的聲音已經不出意外的傳來。
這種小場麵,兩姐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對視一眼,聳聳肩,見怪不怪。
“林梓羽你個死丫頭,白眼狼,我們老林家養你這麼大,偷了我的錢竟然還敢回來,看我不打死。”
李月蘭手裡果真拿著掃帚,罵罵咧咧地一瘸一拐地趕來,和現代裡那種山野潑婦簡直一模一樣。
兩姐妹看到李月蘭走路的姿勢,算是清楚為什麼她會比預料中晚這麼多時間。
搞了半天,她這是遭了報應,傷了腿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