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凡看著這些董事會之前開會的會議記錄,心不禁越來越往下沉。
這根本就是一部杜盛業被刁難史!而刁難他最多的人,便是杜盛池和杜一鳴。而杜刻文所有的斷語,都是不利於杜盛業的。
會議記錄很明顯的表明,杜刻文是東信集團的董事長,那他就是杜盛業的爺爺。而杜盛池應該是杜盛業一輩的兄弟,就是不知是堂兄弟還是親兄弟。而杜一鳴,應該也是杜家人,那麼按輩分,是他的誰呢?
狄小凡求助地看向杜盛業,“杜刻文是你爺爺,那杜盛池和杜一鳴呢?”
杜盛業抬起頭,看著狄小凡緩緩說道:“杜刻文是我爺爺,杜一鳴是我二叔;杜盛池是我二叔的兒子,我的堂弟。我爸叫杜一良,是我爺爺的長子。我爺爺一共就兩個兒子。可我爸從小身體就不好,加之他也不喜歡經商,所以他一直都沒到集團上班,是以一直不被我爺爺喜愛。而我二叔,雖然喜歡鑽營生意,可做事的手段一直不高明,出了不少岔子。所以,我爺爺對這兩個兒子都失望透頂。後來,我大哥出生,我爺爺便將他帶在身邊悉心教導,他也從不讓我爺爺失望。我爺爺一直將他視作東信集團的唯一接班人,可惜他英年早逝。我哥比我年長三歲,但我們的際遇完全不同。我也喜歡經商,但爺爺完全不看好我。我堂弟比我小兩歲。紈絝子弟會的,他都會,彆的都不會。但是我二叔隻他一個兒子,是以杜盛池不得不在東信‘爭氣’,否則他的零花錢隨時會被終止。怎麼樣,我們杜家的故事好聽嗎?有沒有讓你失望?”
聽著他一貫嘲諷的語調,狄小凡為他感到心酸,狄小凡看著他問道:“你二叔和堂弟刁難你的原因,我能理解。可你爺爺為什麼要為難你?難道他不希望你們家族,繼你兄長之後,可以有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嗎?”
他冷冷地說道:“在他眼裡,我怎麼做,都不如我哥。他一直想聘請專業的經理人,來做東信集團的總經理,我並不是他所欣賞的人選。”
狄小凡為他感到不平,但同時狄小凡也問出了心中的另外一個疑問,“那……你是為了總經理的職位,才答允和盧曉清的婚約的?因為盧閔,也是董事局的成員之一?”
“你很仔細,也很聰明,但這不是事實的全部。盧家和我們杜們家淵源極深。盧曉清從小就和我哥青梅竹馬,但是我哥去世了,她如果不馬上嫁人,就必須打胎。可即便去打胎,萬一事情敗露,她這個大家閨秀的名節還是保不住。未婚先孕,在我們這個圈子裡是一個禁忌。有了這個汙點,她以後想要再找門戶匹配之人就難了。而盧閔手上有東信集團10%的股份,所以我和杜盛池當年都是盧曉清最佳的夫婿人選候選人。當年我哥手上也才10%的股份,他去世前在醫院裡指定讓我繼承,我二叔手裡有5%的股份,而我爺爺手上有20%的股份,拉到盧閔的支持,我和爺爺二叔的對壘都不是平局。但是拉不到盧閔的支持,我必輸無疑。”
“那當年,你是怎麼得到總經理的職位的?”狄小凡喃喃問道。
頓時,她靈光一閃,“我知道了!還有一個擁有股份的大股東支持了你,我在方才的記錄裡見到,東信集團在市麵流通的股份隻有48% ,而有一位股東一直缺席董事會,他的名字是……”狄小凡快速翻動手邊的資料,好一會兒才找到了名字,“遠光集團。”
“你說得不錯,遠光集團擁有7%的股份,加上我和盧閔手上的股份正好比爺爺和二叔的股份高出兩個百分點。當年我拉到了遠光集團的支持,做總經理的這年我正好30歲。而之後的這四年多,遠光集團從來不出席我們東信集團的董事會,隻做書麵的表決。因為我和遠光集團年輕的繼承人——歐陽若水有一個交易!”
“什麼交易?”狄小凡好奇地看著杜盛業。
杜盛業看著狄小凡緩緩說道:“我幫她做她想做的事情,她支持我所有關於東信集團的決策。”
狄小凡開心笑道,“如果是這樣,就可以放心了。雖然出了海南公司和和河南公司的事端,董事會這次一定會挑你的錯,但是有遠光集團的支持,你應該也是有驚無險的。”
杜盛業卻蹙著眉頭道:“公司的章程規定了,隻要損失了多少資產,就可以彈劾第一責任人。河南這次火災引發的損失,不是一筆小數目,除了火災直接引起的財物損失,後續的公關、賠償等事宜的費用,讓集團股價有了明顯地滑落的損失。還有,河南L城正在談判的項目,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另外,他們會說,海南公司的事情會發生,足以說明我對公司的管理有問題。所以,這兩件事情,已經構成彈劾我的必備要件。”
狄小凡知道事情很嚴重,但狄小凡認為:“如果是董事會表決,你是占優勢的。”
“不。遠光集團這次仍然會缺席,可以作為棄權看待。且歐陽若水突然玩失蹤了,我一直聯係不上她,目前遠光集團主事的是尹浩。”
“那你怎麼辦?”狄小凡很擔心他,所以語氣不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