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卷毛警官的威逼(劃掉)眼神追問下,年紀輕輕的青澀警官向上司低下頭講述。
麻生良之介的記憶力很好,很快就把對話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不說是一字不落,但也沒有添油加醋。
“看來這位細川女士很可疑啊。一般來說,正常人在你問第一句話的時候,會詢問你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她沒有。”
“並且從頭到尾沒有過自我介紹,我們得知的隻有一個姓氏,還是在她的私人醫生口中得知。”
“那麼她就是凶手咯?!”麻生良之介顫顫巍巍大膽猜測。
卷毛警官給麻生良之介的頭一個輕微的教訓——打了一拳,“彆瞎想,還不能確定,不過,我們很快就能確定了。”
青澀警官的眼神從疑惑變成了驚訝。
隻見他那位鬆田前輩爬到陽台,越身朝上跳,抓住上方陽台的欄杆,並給自己的後輩留下一句,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細川這個姓氏在東京很常見嗎?”
警察在人們眼中的形象都是偉大的,如果有人看見卷毛警官輕車熟路地撬鎖行為,一定會大跌眼界。
門鎖在一秒多就敗下陣來,乖乖向可惡的外敵投降,讓開進門的通道。
卷毛警官悄悄打開門,貓似的就往屋內竄,陽光隻在這間屋內停留了不到兩秒,又被厚重的窗簾格擋在外。
厚重的窗簾阻隔了外麵的聲音,卷毛警官眨了眨眼,一進屋內,他就聽不見樓下下屬的哀嚎了,甚至窗外的聲音。
仿佛401與外界隔開,變成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屋內沒開暖氣,甚至比外麵還冷,卷毛警官打了個寒戰,有些不適應。
掃了一眼四周,沒發現人,在踩了一腳油門後,他發現刹不住車了。
站在原地很尷尬,因為他不是從大門進的,反而像個小偷一樣,撬鎖從陽台進入。
在思考了一秒,卷毛警官就把這件事歸類為對案件的急迫。
單人沙發上那邊好像有什麼動了一下,由於單人沙發背對著陽台,有著沙發靠背的影響,卷毛警官的視線並不能看見沙發上的情況,隻能隱約感覺那邊有動靜。
他屏住呼吸,警惕地朝前走。
一個銀發腦袋從沙發靠背後鑽了上來,隻露出一個腦袋,幽怨地看著闖空門的“小偷”。
空氣仿佛凝固了。
半晌,卷毛警官先打破寧靜,乾巴巴地說:“ake……”
“mi~”屋子主人趴在沙發靠背上,“akemi(明美),我是細川明美,初次見麵,前任警察現任闖空門的小偷鬆田陣平先生。”
大門開了,麻生良之介帶著一眾人闖了進來,正好聽見細川明美的話,正想解釋他的上司鬆田陣平不是小偷。
“哦,現在來了一群小偷的同夥強盜先生們。”細川明美早就坐直了身子,恢複優雅的姿態,冷不丁出口。
“不,不是這樣的。”
這下青澀警官麻生良之介更結巴了。
“好了,我開玩笑的,先帶我去看看現場。”細川明美收起打趣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立馬進入工作狀態,從口袋中取出警察手冊,展開。
“忘了自我介紹,我是細川明美,剛從鳥取縣轉任回東京,未來會成為你們的同事,請多指教。”
確定大家都已經看見了,細川明美收起警察手冊,“帶路吧。”
她帶著上位者的氣質和自信,令人信服與跟隨。
“是!”跟隨來的警察齊刷刷敬禮,拿出最好的姿態走出大門帶路。
開玩笑,他們警察局馬上來了個大美女同事,必須要拿出最好的姿態,展現最帥的自己。
公寓管理員拿著房卡,有些茫然,但還是很快跟上大部隊。
離開房門之前,細川明美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鬆田陣平,朝他一笑,“不經意”把門帶上。
緊閉的大門,空蕩蕩的房間,熱鬨的房間內一掃而空,空氣裡彌漫著柑橘的香味和……
血腥味……
鬆田陣平早就反應過來了,這個房間內還有一個人,那個私人醫生,他在哪裡?
他眼睜睜看著細川明美輕飄飄的言語讓眾人的視線全部放在玩笑上,然後打起雞血衝去現場,待事後再想起那個私人醫生……
誰會相信一個警察會說謊呢,更何況案子已經結束了,聯係不上最多也就苦惱一下罷了。
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秒破案!
這是絕對的自負!
“這個家夥。”鬆田陣平咬了咬牙,還是沒想著揭穿細川明美,黑著臉踹了一腳沙發,從陽台下樓。
從陽台下樓的鬆田陣平肯定比樓梯跑下來的眾人快。
“死者名叫福田正佑,男,24歲。公寓管理員上門討要欠費多日的電費時發現屍體,時間是兩點二十多。死因是後腦勺的重擊。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下午1點到2點,具體時間要等法醫那邊出結果。”
“死者的門是電子鎖,從外部進門的方法,隻有通過房卡,而房卡隻有公寓管理員和死者本人擁有。”
“公寓管理員的房卡一直放在衣服內側口袋,無丟失情況,而死者的房卡在褲子的雙層口袋裡。”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密室殺人案件!”
“最有嫌疑的是201和401住戶,還有公寓管理員,通過陽台門進入房間內又或是,監守自盜,隻有陽台門的鎖,最容易動手腳。”鬆田陣平接過話,直入正題。
一切線索都擺在眼前,隻差一個結論。
公寓管理員慌張地擺了擺手,瞪大了眼睛:“我隻是一個收錢的,他又沒欠我錢,我為什麼要殺他啊!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