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言嘖嘖稱奇:“你怎麼找到的?”
沈逾白指了指尤他絲抱著的數學題:“解出來的答案。”
“讓我也看看。”艾言踮起腳尖要看。
沈逾白卻轉了個圈,舉起手臂,仗著自己個子高,不給她看。
艾言氣憤:“我搜到關鍵信息都跟你說了!現在你遮遮掩掩!”
她像是一隻氣炸了的貓咪,沈逾白抬起手,用手背觸到她仍然柔順的發絲,說:“看吧。”
這張紙是一封未送出去的信,收信人是早已逝世的前伯爵夫人,也是尤他絲和格魯婭的奶奶,落款日期正是4月22日晚,訂婚宴的前一天。
前伯爵夫人生前對這一雙孫女很是疼愛,其中最喜歡的是文靜典雅的尤他絲,尤他絲對她也很是依戀。
信中詳細地記載了尤他絲這段時日的心聲,她知道格魯婭對她繼承爵位非常不滿,並茶氣地表示自己並不想要這份福氣,如果格魯婭真的想要,就送給她。
此外,她與她的未婚夫本是青梅竹馬,倆人感情深厚、情投意合,但熟料未婚夫早已出軌,而出軌對象正是她的貼身婢女蜜勒!
她對蜜勒不薄,但最親近的人卻無情地背叛了她!
這個打擊讓尤他絲大病一場,她想直接處死蜜勒,但又於心不忍。她從小到大沒有朋友,蜜勒算得上她唯一能說得上話的。
於是尤他絲決定敲山震虎,特意在蜜勒和未婚夫幽會的假山旁,問奶奶這樣做對嗎?
這封信事無巨細,以第一人稱的口吻,幾乎將艾言事前就知道的全部寫了一遍,簡直就是所有物證裡的bug,可能店家也沒人能料到有人能解除這道難題。
艾言看完整封信,對沈逾白的崇拜更上一層樓。
他們馬不停蹄去搜查未婚夫的房間。
是的,他雖然即將與尤他絲訂婚,但目前二人還是分房入眠。
未婚夫嗜酒如命,艾言在他的房間裡找到了不少酒瓶。
在酒瓶旁邊,她還發現了一雙沾滿泥土的靴子,泥土已不再濕潤,略略有些發乾,已經是前幾天的事了。
看起來尤他絲所言不假,未婚夫的確去過後花園。
剛才在餐廳集合,艾言記得未婚夫的口袋裡還塞著一支雪茄,真是又酗酒又抽煙。
就這麼個男人居然還值得兩個女人反目成仇、互相搶奪?
輪到搜查丹尼弗的房間時,艾言精神了。
她是丹尼弗的主人,自然沒有去過下人的房間。
丹尼弗的房間很乾淨,物品不多。
床鋪得平整,被子靠牆放著,枕頭的一角卻微微翹起,底下似乎壓著什麼東西。
艾言掏出來一看,是一本上著鎖的日記本。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是不可取的,唯有找到鑰匙。
在劇本裡,對丹尼弗最重要的人就是格魯婭。他無父無母,從有記憶以來,就生活在殘酷血腥的鬥獸場,是格魯婭將他帶了出來,讓他住上了柔軟的床鋪,吃上了香甜的麵包,穿上了禦寒的衣服。
從此,他就將格魯婭當成自己的女神,但凡是格魯婭要他做的事情,他必然言聽計從。
艾言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在抽屜裡看到了一個倒扣著的相框。
她抽出來,是格魯婭和丹尼弗幼年的合影。
照片在相框裡呆得並不妥帖,艾言按了按,在邊緣部分按到了一處鼓鼓囊囊的地方。
她福至心靈,掀開相框的按扣,倒過來在手心一磕,一枚鑰匙啪地掉落出來。
——那形狀大小無疑就是鐵盒的鑰匙。
艾言順利地打開。
鐵盒裡有七零八碎的東西,摔斷了鑽石發卡、已經生了鏽的嗅鹽瓶、光澤黯淡的蜜蠟項鏈。這些東西無一例外的都是格魯婭的物品。
除此之外,還有一包淡綠色的粉末,那色澤與尤他絲銀杯裡的水的顏色如出一轍。
艾言握緊粉末。
格魯婭是個酷愛社交的貴族,有五湖四海的朋友,不久前她結識了一位船長,船長送給她一袋海藻粉。
對女人來說,海藻粉美容又養顏,對男人來說,還能強健身體,於是她賜給丹尼弗一小包,同時也贈與尤他絲一些。
從尤他絲的房間出來後,艾言去找了廚師。
廚師表示近來尤他絲確實一直在喝海藻粉,一開始由他衝服,最近幾天則是蜜勒代勞。
艾言點點頭表示知曉。
廚師在這個本子裡就像個湊數的路人甲,沒什麼戲份,她大概看了一眼廚師的房間,就去搜查凶手蜜勒的房間。
蜜勒從十二歲起就是尤他絲的貼身女婢,蜜勒嘴甜討人喜歡,尤他絲也很喜歡她,吃穿用度在婢女中罕見地講究。
從她的房間的裝飾就可見一斑。
但她的房間居然稍顯空蕩,艾言在裡麵溜達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發現。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蜜勒是凶手,怕是根本不會懷疑到她。
所有房間搜查完畢,五名玩家重新集合在飯廳。
大家把搜集到的物證擺放在餐桌上。
尤他絲摔壞的懷表、銀杯,未婚夫的臟靴子,丹尼弗的海藻粉,以及其他人在格魯婭房間發現剪裁下了的報紙,內容都是關於尤他絲繼承爵位的報道,並且還在上麵畫上了大大的叉。
“好了,第一輪搜查結束,大家說說自己懷疑的人選。”小杜道。
未婚夫率先發難:“我懷疑是格魯婭,她一直對我未婚妻心存不滿,甚至還這麼對待她承襲爵位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