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人的嘴短,拿了人的手軟。
連吃帶拿的何超勇都快忘了自己來A組的目的。
他看著笑吟吟的簡若沉,扼腕,這麼好的人怎麼不是他們組的呢?
關應鈞怎麼就這麼好命?
林雅芝注意到他的眼神,皮笑肉不笑道:“關sir手裡的證據價值500萬。證據是簡若沉買下來的。他現在是A組的顧問,工資從關督察的賬上走,你要是想要這個業績,求我沒用,你問問他願不願意把證據給你。”
何超勇震驚,什麼證據能值500萬?
隨即震撼,什麼樣的關係能送價值500萬的證據?
何超勇被怒火衝昏的頭腦逐漸冷靜,這時候才想起來,簡若沉一開始就是從關應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
重案組誰不知道關應鈞有疑心病,隻有自己在辦公室的時候才會讓訪客進去。
像現在這樣自己在外麵,卻能放心讓人在裡麵的情況從未有過!
何超勇神魂俱震。
他剛剛還想挖一挖牆腳。
這還挖個屁。
但簡若沉是真牛啊。
重案組都窮,互相之間搶案子常有。
以前的A組光會搶,不會處理後續,麵對類似的情況,不僅會被批評,獎勵也會減半,但這次居然拿到了所有業績。
簡若沉哪裡是什麼顧問,是財神爺。
關應鈞問:“不鬨了?”
何超勇嘖了一聲,沒理他,厚著臉皮走到簡若沉麵前,“你願不願意來我們組?我們組氛圍好,人多熱鬨,薪水也足,比A組強多了,關sir給你多少,我開兩倍。”
關應鈞沒想到何超勇竟然敢當麵挖牆腳。
他難得心裡沒什麼底,側眸看向簡若沉。
簡若沉:……
關sir給他多少?
給他倆雞腿倆雞翅,20串烤串,和一瓶烈啤。
簡若沉轉頭看向關應鈞,“你給我多少?”
“我工資的一半。如果我有獎金,也給你一半。”
林雅芝:“行,我給你記著,到時候多給你們組一個信封。工資還是老規矩,打A組總卡上,你自己算。”
簡若沉探頭問何超勇,“現在你還要給我雙倍嗎?”
何超勇:……
大家都是高級督察,工資在一個水平線上,關應鈞這麼一給,他要是給雙倍,自己喝西北風嗎?
何超勇咬牙,“不了。”
他想告辭,但被林雅芝叫住,“鬨完就想走?你剛才想打人是吧?回去寫2000字檢討,周一晨會讀。”
何超勇臉色發紅,應了聲好。
林雅芝回頭,眼刀刺向關應鈞,“還有你!喜歡做彆人的案子是吧?那你給我去做輪渡大劫案!”
何超勇興奮。
大懸案啊!
要是長時間破不了,他都不敢想關應鈞會多沒麵子。
關應鈞眼睛一亮。
林雅芝:……
壞了,成獎勵了。
她自覺管不住舅舅是警務處處長的關應鈞,這回有簡若沉在中間周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省了不少事。
林雅芝抬手摸了摸簡若沉的腦袋:“你好好讀書,畢業了我給你寫推薦信,到時候還來我們警署做警察。”
簡若沉乖巧點頭。
林雅芝心都要化了。
天生的警察啊,情緒穩定,會安撫人心,還會審訊套話。
什麼證人嫌疑人都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長得還好看,讓人一看就有好感。
林雅芝拎著自己的小蛋糕,怎麼來又怎麼走。
何超勇也不怎麼生氣了,光想關應鈞在大劫案裡翻車的樣子就開心。
他一邊喝全糖咖啡,一邊回z組辦公室。
嗚~真甜啊。
等人都走了,張星宗和丁高頓時哀嚎出聲,“大劫案人員複雜,又是在海上,這可怎麼辦!”
丁高喃喃:“有得必有失,有得必有失……”
畢婠婠把手插|進頭發,一捋,掉了三根。
她看到關應鈞唇邊的笑,“關sir,你笑什麼?”
關應鈞看向依然懵然的簡若沉,“大劫案和陸塹有關。”
簡若沉的眼睛也亮了。
關應鈞笑道:“上一艘開往大陸的輪渡是一周之前,輪渡一個月走一次,上麵大多都是想要在大陸和香江之間做生意的商人。”
“港商出行,油水很多。我之前一直好奇,陸塹是怎麼在警察的盯梢和查訪之下,讓天泉都合法經營這麼久,就托線人打聽了一下。”
“他們告訴我,陸塹和大陸那邊的匪徒合作。雖然沒查到具體是合作什麼,但前段時間大劫案發生時我有了懷疑的方向。”
簡若沉接話,“陸塹體會到了不勞而獲有多方便,應該還會做第二次!”
怪不得吃飯時關應鈞會說那樣的話!
畢婠婠又薅了一把頭發:“陸塹是陸家長子,他很謹慎,我們難道能在船上抓他的現行?”
簡若沉想了想,原文中寫過這段。
寫了陸塹陪江含煜在醫院輸完血,回家過元旦節。
原文細致描寫了元旦節美麗的雪景,和江含煜在雪中哭著想爸爸的場麵。
蠻離譜的,香江這種地理位置居然還能下雪。
不愧是能掏心挖肺的古早地攤文學。
時隔這麼久,裡麵矯情的文字還是讓人頭皮發麻。
簡若沉冷靜道:“陸塹應該不會去。但是江鳴山會去。因為江永言的事,江鳴山欠了陸塹人情。”
江鳴山生性貪婪,他太想攀住陸家這棵大樹了,又眼饞黑錢路子,想橫插一腳。
丁高不解,“你怎麼這麼確定?”
簡若沉嗯了聲,“他算我親爹。”
丁高腦子裡頓時充斥滿了亂七八糟的豪門悲慘故事,眼前叱吒風雲的天才少年顧問,立刻變成了被渣爹折磨的豪門小可憐。
他乾巴巴開口,“哦。”
果然。
另一邊正在ktv,左手摟著少爺,右手摟著公主喝酒的江鳴山聽說了陸塹做了一起大劫案的消息,當即動了心思。
他在動次打次的音樂中對陸塹舉起酒杯,“既然陸總要留下來陪我家含煜過元旦,那麼半月後的輪渡就由我來負責,算是給陸總賠罪。”
陸塹看他左擁右抱的樣子,不屑地笑了笑。
要不是為了江含煜,他絕不會理這樣的人。
他舉起酒杯,“好啊,我把手裡的人給你,這一杯祝江總旗開得勝。”
江鳴山一飲而儘。
他有些醉了,張嘴就道:“我知道小含需要血,到時候我會讓簡若沉上船,讓他消失得無聲無息,隨你取用。”
陸塹似笑非笑,“他也是你兒子,你不心疼?”
江鳴山一秒都沒有猶豫,“狗屁。”
他眼裡迸發出精光,“我打聽過了,他的那個英國管家暫時不在香江,我把他給你,你拿他給江含煜續命。他的百億財產歸我。”
不能為他聯姻,綁住陸塹的兒子。
不如死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