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靠牆壁默默等待。
不到一分鐘,一位新的黑衣大漢,出現在她麵前,為她引路。
早川花英以為尾崎紅葉準備的不過是普通的休息室,當她推開休息室大門,看著裡麵狂氣的青年實在心情複雜。
歎了一口氣,早川花英回身將門關上。
身穿黑西裝的青年哪怕在室內也還帶著帽子,他沒有老實的坐在椅子上,反而支著腿,坐在桌邊,手裡夾著煙,頭微低,讓人看不清表情。
聽見聲音,赭發青年轉過頭,夾著煙的手舉起,瀟灑隨意的打了下招呼。
很快,鈷藍色的眼睛注意到手中的煙,“嘁”了一聲,將煙摁滅在桌子上的煙灰缸內。
“花……早川,你在做什麼危險的事?”
早川花英有點頭疼。
整個橫濱,她最不想見的,莫過於這位幼時的夥伴。
中原中也是個好人。
她曾經想過,如果中也能去異能特務科就好了,再不然去當軍警也不錯。
可惜,世界意誌不可變。
終究他還是去了港口黑手黨。
“如果你是軍警或者異能特務科的長官,我會告訴你。”早川花英麵無表情的說。
中原中也皺眉,他對官方一點好感都無,聲音忍不住帶上嘲諷:“要論守護這座城市,港口黑手黨可比政府的人可靠多了。”
“就算港口黑手黨守衛了這座城市,黑手黨就是黑手黨。”
“……六年前,你們官方差點毀了這個城市。”
“所以呢?”早川花英依舊麵無表情:“政府和黑手黨一樣可恥?這和我無關。自從爸爸死了,我和橫濱政府沒有任何關係。”
“花……早川,能不能不要這麼……”性子死硬。
“我這輩子都這樣,改不了。”
早川花英打斷了中原中也,“你知道的,我憎恨黑手黨。我的爸爸死於龍頭抗爭。我的媽媽因黑手黨下場悲慘。中原先生,你是黑手黨。你手裡沾染過什麼,你我心知肚明,朋友什麼的,真沒必要做。”
太宰治當年說的沒錯,中原中也注定屬於港口黑手黨。
而她,這輩子都會仇恨黑手黨。
道不同不相為謀。
幼年的飯團交情又算的了什麼呢?
她答應過爸爸,這輩子都不會成為黑手黨,也不會和黑手黨成為朋友。
過於無情的話六年前就已經聽過。
現在聽來依然刺耳。
中原中也甚至想起某條青花魚的惡意挑釁:“你的小姐非常厭惡黑手黨呢。中也,你會背叛嗎?啊,你不會。你是港口黑手黨最忠誠的狗。這輩子,你的小姐都不會再靠近你。”
中原中也猛地用力壓了壓頭頂的帽子,強迫自己冷靜。
“早川……”
中原中也叫了一聲名字後停下,忽然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她不會聽。
他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沉默橫亙在兩個昔日的夥伴之間。
早川花英垂眸,她是真的和中也沒什麼好說的。也希望中也早點把過去的那點情份全部扔掉。
她比他小兩歲,他們認識的時候,她十歲,他十二。兩個小學生年齡的孩子能有什麼深刻情誼。
龍頭抗爭爆發那年,她十四,他十六。如今六年過去,算起來,他們相識認識的時間還沒有決裂後,兩不相乾的時間長。
漫長的沉默,一直到會客室的門再次被打開而打斷。
金發黑皮青年意外的看向沉默的靠在窗邊的港-黑乾部。
早川和……港-黑重力使?
真是讓人驚訝的組合。
早川花英聽見開門動靜轉過頭,臉上綻放出甜甜的笑容:“安室先生,你來接我啦。”
說著就起身蹦蹦跳跳過去。
中原中也背著光,沉默注視著。
在早川花英親密的拽著陌生金發青年手臂離開的時候,他說:“我的號碼沒變。如果需要幫助,隨時都可以聯絡我。”
早川花英沒回話,也沒回頭,仿佛那話根本不是對她說的。
離開港-黑大樓,安室透問:“你認識那位乾部?”
早川花英很平靜:“嗯,六年沒見過了。年幼時的玩伴。”
“或許你並不需要我來救。”
“……我並不想欠黑手黨的人情。”
安室透聞言倒是笑了:“欠我的人情就可以?”
早川花英睜著一雙單純的眼睛:“您是黑手黨嗎?”
安室透想了想,黑衣組織算黑手黨嗎?還真不算,甚至連極道組織都不算。
他們更秘密。用恐怖組織形容應該更恰當。
“不是。但比黑手黨還極惡哦。”
早川花英麵露猶豫:“您長的真不像壞人,那位金發大姐姐也是一樣。你們這麼漂亮,不管做什麼都會成功的。”言外之意少乾點犯罪的事。
貝爾摩德此時正坐在白色馬自達副駕駛,車窗被她搖下,一邊玩手機一邊愜意的吹風等人。聽見這話,她從車窗探出頭,哈哈大笑:“小女孩,彆聽他嚇唬你。我可是大明星哦,怎麼可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