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笑。
早川花英飛快的轉頭瞟了一眼旁邊的人,又飛快的轉回來。
動作就像受驚的小動物。
是笑了吧。
早川花英說服自己。應該是笑了,雖然還是很嚇人。嗯,剛剛她看到了,安室透已經完全是波本惡人臉了啊。就像打開保險的槍,隨時會射出子彈。
在笑什麼?
笑她……早川花英卡殼回憶了一秒,笑她說自己有點害怕嗎?
“所以……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時間不多了。安室先生。”少女聲音柔軟帶著困惑,卻又格外堅定的等待答案。
安室透目光非常具有攻擊性的直視前方,白色馬自達開的飛快。
他嘴角勾起鋒芒畢露的笑,橫濱四天發生的所有的事從腦中一一翻閱。
這次橫濱之行一開始並不順利。
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借口公務繁忙拒絕和黑衣組織代表見麵。
說實話,如果不是早川花英,不是那個首領直屬遊擊隊成員,他和貝爾摩德很難找到機會和森鷗外遞話。
早川花英是誰的人?
港口黑手黨的?也許。但尾崎乾部說的也不錯,港口黑手黨不會離開橫濱,沒必要安插人過來。
橫濱政府的?她爸爸是橫濱政府殉職職員,應該不會安排身份這麼明顯的人接近他們吧?而且橫濱政府唯一眼中釘難道不是港口黑手黨嗎?要臥底應該也是針對港口黑手黨。
最後,朗姆的人……?
因為他和貝爾摩德到達橫濱三天,任務沒有任何進展,朗姆派人創造了契機?
早川花英會是朗姆的人嗎?這樣一臉單純的模樣,如果是裝的,那裝的可真漂亮。連他都騙過了。
又或者說……
安室透哪怕沒轉頭,也能察覺旁邊的少女在焦躁。
小動作太多了,一點都不像組織裡的人。
又或者說,朗姆隻是想了解橫濱,這樣一個出生在橫濱本地的人,如果能拉入組織培養一下,也會很有用處。
“你之前想跟著我?”安室透沒有兜圈子,早川花英有一點說的不錯,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沒等早川花英回答,安室透追問了一句:“為什麼?”
早川花英發現,安室透態度確實變了。
之前他一直都是彆挨老子的狀態,彆看笑眯眯的,實際上非常難靠近。
現在這個問題,怎麼說,更像是考題,通過了,就有機會真正的跟著他嗎?
早川花英這麼一想,立刻打起精神,她得好好的答。
“因為你救了我啊。”
早川花英選擇了最保險也是最不可信的答案。
果不其然,身旁傳來一聲嗤笑。
“彆說這種根本不會讓人相信的理由好嗎?與其說是我救你,不如說是你硬賴過來的好吧。彆讓我說出更多證據好嗎?”
過於刻薄的話從男人的口中說出,安室透總覺得他像在欺負小孩子。
但沒辦法,小孩子最會騙人了。現在也沒那麼多時間來交鋒。
早川花英的呼吸一噎。
硬賴過來什麼的,不要說的這麼過分啊。就像一個吃乾抹淨的男人,得了便宜又賣乖。
好吧,她確實是硬賴過去的。
本身英雄救美的戲碼就是她碰瓷過去的。
但這話又不能實話說。
早川花英偷偷瞟了旁邊一眼,很快回過頭:“我承認我是故意的。安室先生,您說的更多的證據……是指監控嗎?”
安室透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
波本和貝爾摩德會查監控這件事,早川花英一開始就預料到了。
森鷗外說的沒錯,她第二天和岸田龍也約會,在路過德川酒店的時候刻意講過兩件事。
第一件,她的同班同學,梔子交了一位港-黑男友,後來因為劈腿,被扔到德川酒店教訓。
第二件,還是她的同學,隻不過是隔壁班,因為拒絕某位大人物,直接被拉去德川酒店。
她柔軟又恐懼的問岸田君,他會不會也這樣對她?
那位沒什麼腦子的蠢貨捏著她的小臉,猙獰的笑,你猜呢?
早川花英不用猜,她狠狠拒絕岸田,再次表達對德川酒店的恐懼後毫無意外的被扔過去了。
趁著岸田去忙首領直屬遊擊隊的任務,早川花英窩在八樓角落,頭頂正好就是監視器。
如果波本和貝爾摩德對她碰瓷的事情有所懷疑,就會發現,她就是專門等波本落單的!
八樓的客房不是隻住了貝爾摩德和波本,早川花英窩在角落等了好幾波的人。
蹲錯人就回去,繼續蹲,一直蹲到波本回來。
這行為看起來有點傻,但怎麼說呢,傻中又帶著執著不是嗎?她需要酒廠的人這麼看她。
早川花英之前就說過,因為她發現波本是港口黑手黨重點招待的大人物,那她為了求救,專門蹲一個大人物,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任何問題。相反,還能說明小姑娘目標精確。
“安室先生,您昨天不就問過嗎?為什麼覺得您能救我。我說過,我看到了,您是一個大人物。港口黑手黨不是什麼人都敢惹的,我其實也是賭一把。”
早川花英訕訕有些不好意思:“白天岸田君把我扔到德川酒店後,他就去執行遊擊隊例行任務去了。我必須在他晚上回來前找到求救的辦法。安室先生您是我當時唯一的選擇,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當然要死死抱住。”
“真的不怕我也是壞人?”安室透問。
早川花英目光有些遊移,說實話,那天安室先生不已經很惡人了嗎?
被摁到牆上的時候,她都懵了好吧。
判斷安室先生不是壞人的原因當然不能說。
出於對警察先生信任什麼的,說出來,怕她是想死。
早川花英知道,這次這個問題她沒辦法回避,所以她偷瞄了旁邊一眼,兩眼,好幾眼,一直瞄到旁邊的人又用惡人臉嚇唬她之後,她馬上坐直坐正,“怎麼說呢,其實有點不好意思。”
安室透漫不經心的接了一聲:“嗯?”
早川花英認真的說:“安室先生,您沒有發現,您其實很帥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