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蕭突然停在門口,身後的小弟差點撞他背上。
小弟不明所以,從賀蕭身側探出腦袋,“蕭哥,咋了?”
賀蕭看著唐糖和曹思,兩人的距離是不是太近了?和人相處,應該保持三百六十厘米的正常社交距離,曹思不知道嗎?
“這兩人在搞什麼?”他不滿意地問。
小弟呆愣愣看了看,然後道:“問題吧,班裡也就他兩學習,好學生之間交流交流唄。”
都放學了,有什麼重要的題不能明天再問?
眼看兩人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零點零零零一毫米,賀蕭覺得礙眼極了,抬腳就想去拉開兩人。
正巧兩個女生路過,一個說:“哎,你知道王花花那個男朋友不?我的天哪,跟妒夫一樣,王花花跟誰多說一句話,立馬鬨脾氣。”
另一個十分惡寒,“這麼善妒的男人可不能要,勸分。”
賀蕭:“……”
小弟:“……”
“蕭哥,你還妒,不是,你還要去鬨脾氣,也不是……”小弟想剪斷自己的舌頭,這什麼破嘴,一點不會說話。
賀蕭黑著臉轉身,“走,跟隔壁班打球,生死局。”
啊?
小弟滿臉迷茫和驚慌地跟上,那會不是說,隻是跟隔壁打友誼賽的嗎?
*
唐糖填完申請表已經放學有半個小時了,賀蕭打球還沒回來。
一時半會好像也沒回來的意思。
她看了眼他的座位,收拾好書包,準備去公交站坐車。
市重點的學生雖然不是各個非富即貴,但有錢人家的孩子還是占多數,大多數都是家裡車接車送,唐可欣就是這樣。
唐糖沒這待遇,每天去離校門口走路有十三分鐘路程的公交站坐車回家。
她正走著,突然注意到好像有一道腳步,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自己。
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加快腳步,身後那腳步聲跟著加快,她放慢,那腳步聲也放慢。
唐糖下一秒就直接扯著書包飛奔起來,公交站就在眼前,她要坐的車已經來了,隻要上了公交就沒事了。
唐糖往前跑去,卻在路過一個路口時,突然被伸出來的一隻手摁住。
*
賀蕭接到唐糖電話的時候,跟隔壁班的籃球賽正到白熱化階段。
這場球賽到底會是“國際班勝”還是“國際班碾壓式勝”,未知的結局深深牽動著在場每一個學生的心弦。
正是中場休息,隔壁班隊長擦著汗走到賀蕭身邊,氣喘籲籲:“蕭哥,不是說好友誼賽嗎?難道我聽岔了,是友儘賽?”
賀蕭還沒開口,就接到唐糖的電話,電話裡的女孩大喊著:“賀蕭,救命呀!我在小巷又被人堵啦,你快來呀!”
賀蕭臉色一變,扔下一場人就往校外跑去。
觀眾不明所以,隔壁隊長喜不自勝:“蕭哥不在,快打快打。這次,我們一定要拿回屬於我們的榮耀!”
十三分鐘的路程,賀蕭隻用了幾分鐘就趕到。
畢竟電話裡,女孩的聲音是那麼脆弱,他急匆匆地衝到小巷,老遠就聽到夏鴻的叫罵,更是焦急,加速衝到巷口,看到眼前的場景,愣住了。
小巷圍牆有兩米多高,牆麵斑駁不易攀爬。幾乎是一條沒有活路的死胡同,因此市重點和二中的學生才會把這個列為堵人、打架常駐地。
而此刻,在這從沒有人爬上去過的圍牆上,唐糖正騎在上麵。
下麵的夏鴻幾人上又上不去,打又打不到,無能狂怒的樣子活像幾隻摘不到香蕉的猴子。
唐糖看到他來,眼睛一亮,“賀蕭!”
夏鴻這幾天聽到這個名字太多遍,這會兒再次聽到,人都麻了。
他轉過頭,真看到來人是賀蕭,憤怒之下反而平靜了,“不是,賀蕭你聽我給你捋一捋。前天,我要打她,你說那是市重點的地,沒讓我打。行。
昨天,我給你下的挑戰書,她來了,你來救人,沒讓我打。也行。
但是我和這丫頭的恩怨已久,今天,我兩清算清算,你告訴我,你憑什麼攔?”
按大家約定俗成的規矩,今天他確實不該攔。
賀蕭微微沉默,“她不一樣,她是我的……”小弟。
最後兩個字還沒出口,兩方就聽到圍牆上傳來堅定而興奮的聲音,“女朋友!”
抬頭看去,隻見唐糖握拳,再次重複道:“因為我是賀蕭的,女朋友!所以夏小鴻你還是放棄吧,就算你再來堵我一百次,賀蕭也是會來救我一百零一次的哦。”
夏鴻沒去計較唐糖給自己改的新名字,隻轉頭不敢置信地看向賀蕭,“她說的,是真的?”
好像女朋友比小弟更合理一點。
賀蕭保持沉默。
這在夏鴻眼中無疑是默認,他徹底崩潰了,“是你媳婦,你不給我們說?”
大家約定俗成的規矩二:禍不及媳婦。有事打男的,女的有事也打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