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完生日後的第一天.新的一年的第一天.街旁的公園,櫻花樹紛繁的開了一路,象沿著海岸線一般,並不是蜿蜒曲折的,而是筆直的直至看不到的未來.安槿看著,這些紛繁的卻也簡單的,細小的花瓣,一點一滴的飄落至裙邊,肩頭.女孩的眼睛仿若是一汪望不見底的,清澈卻深邃的湖水.總會給人一種,她的眼中噙著淚的錯覺.細細看去,不過是太過於漆黑的眼睛也太濕潤了些罷了.象湧動的著的黑珍珠.傳說,擁有這樣眼睛的人,內心是純淨的.少女微眯著雙眼,黑而密的睫,淡淡垂下,打上一層黑灰色的陰影,那些繽紛的粉色的霞,就這樣似乎有些謔意般,落在她的眼眸中,那些蕩漾著的黑色淚波,緩緩的,象平靜卻還翻滾著浪花的海,一點點的,將這個時刻,翻滾進安槿的心中.耳機裡反複的播放著熊木杏裡的”春風”,那些同樣簡單的旋律,似乎也要記住這個簡單的\瞬間.街上的人們,洋溢著歡欣的表情迎接著新年的來到.安槿的棉白布裙子,被這有些俏皮的春風輕掀一角.米黃色的鞋子,,一步一步的踩在落下的粉色花瓣上,輕盈得象一陣風,很柔,卻也淡.少女睜著漆黑的眼眸,似乎有些好奇的表情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熊木杏裡安醇祥和的聲音依舊徘徊耳邊.那個時候,似乎一切也隻是那麼簡單的一個偶然,繼而,被生命的洪流吞噬,不留痕跡.街道的另外一邊也是紛繁的櫻花樹,少女好奇的看著對麵在這樣還稍有些微冷的天氣卻穿著KENZO的T恤衫略顯淡薄的身影。個子有些高,古銅色的皮膚,染得金黃的至脖頸的頭發,在這樣有些冷的初春卻依然張揚,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些張揚的人物。安槿,一向是個好孩子。對於這些個人物,向來淡然處之。她是那種生性簡單的女子,似乎從未有過情緒過激的時候,有卻也看不出來。她的個性象極了她的眼睛,清澈卻深邃得望不見底。或許,扔一個石子進去,都聽不到水聲。可這一次,安槿有些小小的好奇那個人,或許因為她有些單薄的身影,也或許隻是她身上的KENZO而已。安槿,繼續著她的步伐,她就是這樣的女子,即使世界即將爆炸,她也會先有條不紊的收拾好再逃命。隻是太國淡然的一種女子。那個人,似乎明白安槿一樣,慢慢轉過身來。被筆畫得誇張上挑的眉毛和眼角,狂妄張揚,卻是分外的好看。似乎是有些戲謔的意味,她對著街對麵的的安槿,一抹邪笑。安槿,卻還是不緊不慢的繼續自己的行程,走過,淡然。似乎是沒什麼感覺一般。可是,很多年後,安槿再業沒看見過那麼好看的眉眼在任何一個人的臉上出現過。繼而,穿著棉白布裙子的少女被人群隱匿,消失不見。那個單薄的她,也在人群中消失。一切象落入大海的雨滴,有過小小的痕跡,繼而蕩漾過微乎其微的漣漪,然後消失在彼此的天涯。
隻有,春風繼續吹,櫻花的花瓣繼續落著,拂過那些舊的花瓣,一點一點掩埋了痕跡。
一個寒假的休整,對於喜歡上學這樣整齊的作息時間的安槿而言,莫過於難過二字可言。她總是那種不同的女子,安詳簡單,純淨,卻摸不到底。背著自己的書包,米黃色的CONVERSE輕踏在柏油馬路。還是那條道路,她喜歡這條街道,因為它是整個城市裡,唯一一條街道旁種著櫻花樹的道路。所以,每天即使會多走些路,她也要走這條路上學。是有些偏執的女子呢。細碎的短發,被風調皮的吹起,她象個孩子一般和風作起了遊戲。在清晨,這安詳的街道。安槿。為什麼你總會做這麼些無聊的事情呢?安槿回過頭,是刷著今春流行眼影的喬。喬和她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喬熱情開朗,愛說愛笑,總是在第一線搜集到流行八卦和最新的潮流指標,把正規的校服改版成無數新潮服飾,惹得全校女生瘋狂追捧。安槿,卻不是。她從不會有那麼多的情緒波動,是無法形容的淡然的女子。其實,隻是很多人看不到而已。而喬和安槿能成為從小學到高二的好朋友,確實匪夷所思。或許因為個性的截然相反,反倒是起到了互補的作用吧。其實,喬看起來自我治愈能力超強,其實也隻有安槿知道。她是那種更象孩子的人,她總是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外表看起來是喬處處保護安槿,其實,是安槿保護喬不受傷害。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們戲謔的稱這種關係為連體嬰。在無儘的黑暗的時候,她們汲取著相同的養分,互相依存。安槿需要這樣的朋友,喬也需要安槿的保護和她的理解。安槿看著撅著雙嘴畫著avon新款唇膏的喬,撅起的粉色的唇,可愛極了。安槿,笑了笑,不言。喬依舊以這種有些奇怪的姿勢邊走邊畫唇膏邊和安槿聊天。雖然很多時候,安槿隻是個聆聽者,但是喬喜歡這樣安靜的她。安槿和喬一起的時候,總是一隻耳朵聽些簡單的歌,一隻耳朵聽喬的喋喋不休。安槿卻很喜歡這樣的時刻,不用想太多。耳邊循環的播放著LUCY VAN PELT 的NICO。非常低沉簡單的女聲旋律。這是安槿愛的歌。安槿,你看哦,這款新唇膏,昨天新出的,我今天就拿到了試用裝了。漂亮吧,今年新款哦。日本的技術哦。看!唇膏雖然是透明的,擦到嘴唇上卻變成了很好看的粉紅色。你看,是不是很水潤的感覺?喬以一種怪力亂神的表情噘嘴對安槿說道。安槿淡淡的笑了說,是啊。喬擦什麼都很好看的。安槿耳際的一綹碎發垂下。喬幫她挽起,然後好像很用力其實很輕的打了安槿的肩膀,很爺們一樣說道,切誒。你就知道拍馬屁。再也不理安槿了。說完對著安槿作了個鬼臉,先前跑去。邊跑邊喊,追我啊!追到就理你。安槿無奈的笑笑,安詳的清晨又沒有了。然後她也隨喬往前跑去。
春風還是很柔和的吹,吹走那些被才踏的春日快樂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