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了,墮落街每個網吧都跑過了,沒一個空的。”
快速跑下樓的江迎之撓著頭,垮著臉兒喪氣地看著並排站在學校後街,戲稱墮落街街邊的三個人,在電話裡說。
“......”
孟知遙雙手交叉在胸前,淡淡的,對一左一右兩個男人說:“我剛說什麼來著?”
“來吧,願賭服輸。”
“......”
......
就在兩分鐘前,樓下三人。
周潯篤定:“我們肯定不至於這麼衰,這最後一家絕逼有位兒,我賭能找到,一百塊。”
孟知遙嗤笑:“你又不怕輸錢了?”
周潯牛逼哄哄:“爺們兒我現在有的是錢,賭!”
孟知遙說:“我賭找不到,期末周的威力你是真不懂,一百塊。”
傅瑾昀沒說話,一言難儘地看著旁邊兩個幼稚鬼。
周潯給他眼神,主動說:“彆糾結,兄弟和我一起,一百塊!”
傅瑾昀:“......”
孟知遙已經準備大笑。
誰想周潯是真沒嘗過期末周的毒。
看江迎之的反應,兩百塊全到孟知遙手裡,她都快樂死了,拍拍兩位輸錢先生的肩膀,“沒事兒,再接再厲。”
但周潯一七八,肩膀還好拍。輪到傅瑾昀,簡直辛苦孟知遙了。
她明明不矮,167cm,碰上他這麼個187cm的。
嗬嗬。
孟知遙眼神警告。
傅瑾昀彆扭,還是聽話地稍微彎了下身子。
“邦邦”兩下,重重送到他肩膀。
男人眉宇鋒利,抿唇忍耐的。
這就叫——
櫻桃女王的權威。
“那我們這下去哪兒?”江迎之愁眉苦臉的,看手表,“倒計時還剩八個小時就要考試了,今晚我還想睡覺呢,但一大堆沒複習完。”
“雖然塔羅牌大師說我明天穩過來著......”
四個人全是唯物派選手,傅瑾昀還入黨了。
當然不信塔羅牌。
最後是周潯出的主意,他盯上孟知遙手裡兩張一百,“行了,反正都一身正氣的,老辦法,去開個標間不就好了麼?累的躺著休息,不累的坐桌子前學習,輪流著來嘛。”
“之前最後高考那幾天一起複習不就這麼乾的?”
江迎之沒意見。
孟知遙也是:“行。”
唯獨傅瑾昀愣了下,稍頓幾秒,也說了:“好。”
學校這一條街上有不下五家酒店,標間網上訂都還有房。
孟知遙假大方,嬉皮笑臉地用了兩人打賭贏來的錢訂了房間。
出示了身份證,坐電梯上樓。
電梯門剛關,孟知遙和江迎之異口同聲的:“來!講個午夜鬼故事!醫院、電梯、紅絲帶......”
“叮”的一聲,電梯到三樓。
周潯陰測測地伸手,開門前,陰笑說:“護士姐姐,是不是......這樣的一根紅絲帶啊?”
“啊啊啊——!”
孟知遙和江迎之嚇人反被嚇得要叫出聲,傅瑾昀周潯頭疼地,老慣例一人捂住一個。
“哎,大半夜了,姑奶奶,安靜,你那尖叫聲真會擾民!”周潯求饒說。
而傅瑾昀站在孟知遙身後。
她被他雙臂環住的刹那,感覺到自己後背撞上他胸膛的力道,溫溫熱熱,一陣酥麻而過的電流,燒的她整個人都顫了下。
隨即雙唇被輕輕捂住,能感受到他呼在她耳側的熱息,滾燙。
她的眼睫也輕顫了下。
是真的不爭氣。
她的感官全被他霸道占據。
四肢百骸都發麻。
他低頭,嗓音沉沉落在她耳朵,啞道:“輕點兒,嗯?”
孟知遙輕輕點頭。
傅瑾昀低笑了下,微鬆開她的刹那,骨節微曲,微涼的指尖輕捏了下她臉蛋兒。
“真乖。”
“......”
傅瑾昀隻是稍微鬆了點兒禁錮她的力道,孟知遙就趁機逃脫,兩步快跑出電梯,輕輕喘著氣,轉身去看還站在電梯裡的男人。
長身玉立,冷淡矜貴。
一刹那,孟知遙的心都像弦絲般的,被他輕佻地一撥。
震顫的餘音,都震耳欲聾。
像是悸動了5%。
而後就要一發不可收拾。
*
其他兩個缺心眼壓根兒沒注意到孟知遙和傅瑾昀之間微妙的氣氛。
一進房間,周潯就舒適地往床上一躺,江迎之則是上進地趕緊拿書拿筆記本準備學習。
就剩下孟知遙和傅瑾昀站在門口。
嚴謹些來說,是傅瑾昀被孟知遙連人帶包地擋門口了。
不等裡頭兩人說話,身後男人低沉玩味的聲音又傳來:“不準備放我進去了?”
調笑的語氣。
“......”
莫名其妙的某種情緒在發酵,孟知遙悶著頭往裡走。
江迎之把書桌靠裡的位置讓給她,兩個板凳都放好了。
江迎之要看的是中國古代文學史,孟知遙要看的是大學物理。
老師一邊一個。
明顯,江迎之比孟知遙好學多了。
剛開學半小時,左邊的還在廢寢忘食的狀態,右邊的已經昏昏欲睡,做大物計算做到整張臉都快磕到桌上。
終於,孟知遙徹底困到閉上眼睛,意識混沌,腦袋砸下去的那刻。
她潛意識——【完了,腦袋要破了。】
下一秒,她的臉撞上某處柔軟。
好溫暖,沉沉地睡了過去。
傅瑾昀的掌心護住了孟知遙整張臉,任她貼著,手背砸在了桌上。
旁邊兩個人驚訝地抬頭。
傅瑾昀唇語,漫不經意地搖頭:【沒事,一個小時後,我來喊她。】
他的掌心。
接下來一個小時,都護著她的臉。
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