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人便是長久的沉默。
直到男人再次提醒,“七姐,雖然規則沒說不能泡NPC,但你也要節製……哎呦!”
被叫做阿七的女孩沒有理會對方的胡言亂語,沉聲道:“你確定門開了?上一批不是才剛進來?”
男人道:“騙你乾什麼!給給給,這是我在你門口撿的不知道那個倒黴蛋的,你自己看看上麵的日期!”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雖說兩個人的話聽得人雲裡霧裡,但蘇淨川還是立刻就聯想到了那封奇怪的邀請函。
難道上麵所說的逃生遊戲,是真的?
那這兩個人,也是跟自己一樣的玩家嗎?
不知是不是對方的勸告起了作用,阿七返回來後真的沒有再做什麼,隻是站在床邊神色複雜的望著蘇淨川。
“你……蘇淨川?”阿七抬手晃了晃手裡的東西,“這邀請函是你的?”
蘇淨川艱難的將視線移了過去,隻見她用兩根手指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緞麵布袋。
她哪知道是不是,從始至終她也沒看見過所謂的邀請函長什麼樣子。
但純黑的布料上隱約能看到上麵有一個銀色的“蘇”字。
既然上麵有自己的名字,那就應該是護士給她那封了。
那個護士……
蘇淨川下意識皺起了眉,是她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嗎?
"蘇淨川,你來這兒乾什麼?"
阿七似乎已經從她的反應中篤定了她就是蘇淨川,又笑眯眯的湊上來環住了她的脖子,似撒嬌般在蘇淨川脖頸間蹭了蹭。
對於對方的舉動,蘇淨川隻覺得毛骨悚然,感覺下一秒她就會一口咬死自己!
也不知道她和這個瘋子是哪裡來的默契。
就在她這個念頭剛出現時,一把冰涼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阿七跨坐在蘇淨川身上,居高臨下勾唇道:“這裡太危險了,你不應該來的。”
對於對方的威脅,蘇淨川這次卻鎮定了許多。
迎著她的目光幽幽道:“我是玩家,不是NPC。”
“耳朵還挺靈……”阿七嗤笑了一聲,手下卻更用力了幾分,“一個剛進遊戲的新人,不小心被NPC殺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的表情極其認真,就好像她下一步就會把蘇淨川直接扔給那些凶惡的怪物!
蘇淨川安靜的與之對視著,臉上沒有半點害怕的痕跡。
一是因為她已經不太能聽得清楚對方在說什麼,其次是因為即使麵前這個人陰晴不定、恣意妄為。
自己卻從未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過惡意。
哪怕是先前被戲弄,也好像是一個孤獨了很久的小孩突然得到了自己心愛的娃娃,卻不知所措一樣!
頸間的冰涼消失了,阿七俯身抱住了蘇淨川。
就像就像壽司上的生魚片一樣,幾乎整個人都覆在了她身上,雙手緊緊抱著她一言不發。
蘇淨川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感覺沒有錯!
就在她還在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時,阿七突然悶悶的開口了,“不過我真的好奇,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你想要什麼?”
蘇淨川一時沒有聽清,下意識反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阿七抬起頭,跟蘇淨川麵對麵,注視著她道:“你來這兒,是想得到什麼?”
得到什麼?
蘇淨川這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應該是邀請函上的“可以實現任何願望”。
原本她覺得那是網遊廣告的餅,但經曆了這麼多離奇的事件後,她突然有點期待:
或許,還能再見白溪一麵?
可轉念又覺得這太離譜了!
白溪已經死了三年了,甚至她的骨灰都還是自己親手埋葬的。
那……如果可以抓到當時的凶手……
剛想到這裡,隔壁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聲!
緊接著便傳來摔東西,以及有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
蘇淨川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同時她發現阿七的身體也僵硬了一瞬。
但對方卻並沒有從自己身上起來,反倒給了她一個噓聲的手勢。
可隨即,阿七一把薅下來她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惡狠狠道:“你結婚了?”
蘇淨川也不知道一枚戒指怎麼就惹怒了這位祖宗,對方現在就是一副但凡她說個是,就會立馬弄死她的表情!
但就在這個時候,走廊突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聽著就是從剛才傳出慘叫的房間出來的,至少有五六個人!
而且腳步聲堅定有力,再加上步幅和速度,足以推斷每一個都是訓練有素的高大壯漢。
兩個人再一次極其默契的安靜了下來。
等到他們走遠以後,蘇淨川正要開口要回戒指,卻突然被阿七捂住了嘴巴。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足足兩分鐘後,一道腳步聲從她們的房門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