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小少爺(2 / 2)

不馴 銀八 4350 字 9個月前

湯之念正是青春期,長身體的時候,她平時飯量就挺大,奈何吸收不怎麼好,長得乾瘦。不過現在以瘦為美的時代,倒也省了減肥,敞開了肚子吃。

滿滿三大碗飯下肚,湯之念心滿意足地摸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

湯元笑著搖搖頭:“要是小靳先生能有你一半能吃,我就放心了。”

湯之念問:“他不喜歡你做的飯菜嗎?”

“倒也不是。他這人嘴巴挑剔,都是順著他的口味做的飯菜。”

今晚湯元給靳於砷做的飯菜,他才吃了兩口,說沒什麼胃口,轉頭回房了。

湯元問要不要另外給做點吃的,他隻說困了,想睡覺。

這次靳於砷從肯尼亞回來前先飛了一趟瑞士見靳老爺子,中途染上了一次流感,發了兩天的燒,回來之後倒了一天的時差,食欲一直不振,還總是咳。

靳家人現在都飛去了瑞士,湯元受靳夫人的囑托,要好好照顧靳於砷以及家裡的老太太。

“你說下午看到他在打籃球?”湯元臉上寫著擔心。

“嗯。”湯之念起身默默收拾碗筷。

“這孩子,身體才剛好沒多久,太陽底下打一場球,估計又出了一身的汗,再著涼了可不好。”湯元說著起身,“念念,媽媽去看看小靳先生,碗筷你先放著,一會兒我來收拾。”

“好。”

湯之念到底還是把碗筷都洗了。

水煮肉片還剩下不少,舍不得倒掉,用保鮮膜包住大碗,放在一旁。

廚房裡的東西她不熟悉,洗好了碗之後仔細擦乾,愁往哪裡放,該怎麼放。湯元正好回來,眼底有驚喜,也有過意不去,走過來對湯之念說:“傻孩子,這裡有洗碗機呢。”

“虧我還想當個孝順女兒呢。”湯之念吐吐舌,“看來是感動自己。”

湯元樂不可支:“你有這個心,媽媽也很感動。”

“小靳……先生。”湯之念覺得這稱呼念起來拗口又彆扭,“他怎麼樣了?”

“在睡著呢。估計是下午打球累著了。”

湯之念不再追問,並不好奇關心。

*

晚上九點多,湯之念洗漱好躺上了床。大概是晚上的飯菜口味過重了一些,她已經喝完了自己包裡的一瓶礦泉水,但還是覺得有些渴。身邊已經沒有可以解渴的水了,於是起床,推開房門,朝廚房的方向走過去,尋找水源。

湯之念記得廚房裡有飲水機。

夜裡的豪宅不似白天,走廊上開著壁燈,光線卻不算明亮。從湯之念的房間到廚房,距離真不算近。晚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卷起薄薄的紗簾,鬼影似的飄蕩。

湯之念從來不怕鬼,大膽地朝前走去,用手撩開紗簾,關上窗戶。可萬萬沒有想到,被突然出現的一抹黑影嚇得差點尖叫。

廚房沒有開燈,加上這個時間點,按說應該空無一人。那道身影卻突然從島台處鑽了出來,壓迫感十足。

“啊!”

湯之念直直撞上一堵結實肉牆,鼻骨一陣鑽心的疼,眼底冒出生理性淚水。

靳於砷顯然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裡撞到個人,他往後退幾步,靠在島台上,臉上絲毫沒有半點同情亦或者愧疚心情,垂眸看著眼前這根竹竿。

“把燈打開。”

不過她也沒什麼好抱怨的,開個燈而已,照做就是。就是不明白,他一個人黑燈瞎火的在廚房裡乾什麼。

開了燈,廚房裡瞬間燈火通明。頂光自上而下照在靳於砷的臉上,灑在他寬大的肩膀上。

湯之念麵對眼前的人,說不上尷尬,卻也無話可說。

抬頭,正好撞上他的雙眸,似乎帶著灼人的溫度,一順不順地看著她。

靳於砷雙手抱臂,懶洋洋地靠在島台上,頭發有點亂,看著多了一分不羈。穿寬鬆的白色短袖,搭黑色五分褲,趿拉一雙居家拖鞋,姿態慵懶。

彼此的距離相較於下午在籃球場,近了許多,發現他很高,五官看著也更加立體。

湯之念鼻尖似乎殘留一股淡淡的青檸香,她揉了揉鼻子,眼眶還有點紅。

“給我弄點吃的。”靳於砷說著抬起腳往外走,“送我房間裡來。”

原來病嬌大少爺是餓了。

湯之念頓了頓,叫住他:“等……一下。”

靳於砷停下腳步,側頭,深邃的眼眸淡淡地落在湯之念臉上,沒開口說什麼,慵懶不羈的神色已經表達了自己的不耐煩。

可能是身體內流淌的西方血液讓他的容貌並那麼柔和,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卻自帶淩厲的氣場。

湯之念在鄉下長大,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此刻內心深處叛逆情緒在拉扯。雖然媽媽湯元是靳家的保姆,可她不是啊。

她望著靳於砷,目光帶涼意,可是最後,她心裡暗暗妥協。

寄人籬下就要有寄人籬下的自覺。

“請問你想吃什麼?”語氣禮貌且真誠。

靳於砷的聲線冷淡:“餛飩。”

“需要加醋加辣嗎?”此時此刻,她是一個貼心的小保姆。

“不用。”

靳於砷抬腳正要走,又被湯之念喊住:“再等一下。”

這位小少爺眉頭微微蹙著,腦袋歪了歪,有點混不吝的語氣:“又怎麼了?”

湯之念實事求是:“我不知道你房間在哪兒。”

靳於砷輕輕嘖了一聲,雙手抄兜,說:“煮好了放著,我一會兒過來。”

“好的。”

等人走了,湯之念放鬆下挺直的脊背,臉上的神色恢複一貫的冷淡。彆說,她還挺有當演員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