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晚自習嗎？”湯之念入鄉隨俗，用英文問周曉瑤。

周曉瑤倒是熱心腸：“是呀，沒有了。”

湯之念覺得太魔幻了。

周曉瑤對湯之念很是好奇，這次乾脆用普通話問她：“你是從哪裡來的呀？”

湯之念驚訝：“原來這裡說普通話不會犯法呀？”

周曉瑤噗嗤一笑，小聲地對湯之念說：“是不犯法，不過他們會歧視講中文的。”

“為什麼？難道他們不是中國人嗎？”

“一半一半的，有中國人，也有外籍人，不過大家的目標都是一致的。”

“出國？”

周曉瑤點點頭：“對。”

湯之念問：“那你呢？”

“我的目標是Princeton和Columbia。”

湯之念默了默，她從沒有想過普林斯頓和哥倫比亞這種學校，在此之前更沒有想過出國讀書。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湯之念很清楚，以她家的能力，能進入恒譽國際是天上掉餡餅。

她是沒有能力出國的。

湯之念一個國內普通應試學生，從未接觸過國際學校，不了解各種課程體係的區彆，更何況隻有小學文化的湯元。

湯元自以為為湯之念爭取到了一個良好的教育環境，卻從未想過女兒如果要出國讀書將會如何。

以家裡目前的財務狀況，實在沒有能力支撐湯之念出國留學。

不過湯之念並不埋怨媽媽。

所謂的世界觀就是觀世界，能在完全不一樣的地方讀書生活，她就當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這是彆人花兩百萬都不一定有的入學資格。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周曉瑤湊近湯之念，“你肯定不是恒譽本地人對吧？”

湯之念如實回答：“我來自川城的一個小縣城，再具體一點，是一個小村莊，周圍全是大山。”

“哇！聽起來好酷！去年國慶我還去過川城呢！那裡的人特彆能吃辣！”

“嗯。”

“那你轉學來這裡讀書，應該費了不少功夫吧？”

“是我媽辛苦。”她隻不過坐享其成罷了。

恒譽國際學校在恒譽市算是首屈一指的民辦私立高中，也被成為貴族學校，能來這裡讀書的孩子都是非富即貴。

算起來，周曉瑤家庭條件在這裡算一般的。她父母是做服裝生意的，前些年搭上微博大網紅，靠在檔口搞批發，賺了個小目標。

周曉瑤也並非恒譽本地人，父母為了讓她來恒譽國際學校讀書，前前後後費了不少勁。和大部分小學一年級就在恒譽國際學校就讀的學生不同，周曉瑤是初中畢業之後才轉來恒譽讀高中，筆試麵試等經曆了一輪又一輪，也算是過五關斬六將。眼下見到轉學而來的湯之念，彆提有多親切。

周曉瑤一臉神秘兮兮問湯之念：“你知道Zak的背景嗎？”

老實說，湯之念並不了解。她隻知道靳家很有錢。靳家比學校大多了。

課間休息，大部分同學都不在教室裡，包括靳於砷。

靳於砷這兩節上得應該算認真，至少沒有拿手機出來玩遊戲廝殺，沒有睡覺，也沒有什麼小動作。隻不過他一直側身對著湯之念，寬大的脊背像是一堵牆，一直阻擋湯之念望向白板和投影的視線。

湯之念好幾次想提醒他，但還是忍了下來，免得他又找話說。

“Zak的爺爺是學校最大的股東。”

“哦。”這個湯之念倒是知道。

周曉瑤：“你是第一個可以坐在他身邊的女同學。”

“怎麼？他有恐女症嗎？”

周曉瑤要被湯之念笑死。看起來天真無邪的一張臉，總能語出驚人。

“當然不是啦，他脾氣可差了，霸王龍似的。”

“他會吃人啊？”

“不是啦，Zak其實挺尊重女生的。不過……”周曉瑤說著指了指另外一組的幾個女生，小聲對湯之念說：“Cervine喜歡Zak。”

湯之念並未轉頭，而是歪了歪腦袋，問：“這關我什麼事？”

“Cervine是個mean girl.”周曉瑤突然低下頭，裝作慌忙的樣子，翻閱書籍。

湯之念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mean girl是什麼意思，正想詢問，身後被人拍了拍。

“嗨，新來的朋友Zora。”

湯之念先是聞到一股清新的香氣，聞言轉過頭。

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長相好看的中國女生，有質感的長發微卷著，穿緊身上衣，高腰牛仔褲，手指甲做了漂亮的彩繪，氣質也很出眾。

“我是Cervine。”女孩子自我介紹，一臉自信。

湯之念剛想誇Cervine漂亮，就聽她說：“麻煩你不要坐在Zak的身邊好嗎？我看著礙眼。”

湯之念：“……”

好吧。

不用周曉瑤解釋，她已經知道mean girl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