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啊,你懂我的意思吧。】方其然還在和係統扯皮。
【您好宿主,我懂,任務結算時會自動漲工資。】
方其然滿意了,漲工資的喜悅讓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丟丟,連腳上的臟汙都沒那麼難受了。
“方其然。”崔時凜大步來到他麵前,目光關心,道,“發生了什麼?”
“一個小麻煩。”方其然言簡意賅。
停在原地讓腳背被水漬黏在一起的黑絲黏糊糊的粘在腳上,不適感再次襲來,方其然皺了皺眉。
因為剛才劇烈的動作,他的發絲黏在額間,微微有些淩亂,腿上的黑絲破了幾道,透出肉色,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腿環勒出了一圈軟肉……
“喂?”
一隻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崔時凜回了神,“嗯。”
“我說,你彆擋我路,我急著有事。”方其然急著清洗臟汙。
“好的,抱歉,我剛才走神了。”崔時凜伸手幫助方其然把他額間淩亂的發絲彆到耳後。
他側身讓開路,指了一個方向,“這邊直走就是洗手間。”
方其然點了點頭,赤著腳急匆匆的越過他。
崔時凜咽下去了自己想要說的話,他想說,赤著腳很危險,地板很涼,要不要他抱他去。
他在原地注視著方其然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才轉身看了一眼前方那個開著門的房間,崔時凜眼神冷漠的走過去。
化妝間內,被餐刀釘在地上的男人好不容易掙紮著拿到了手機,地麵上血跡斑斑,從他雙手上流出的鮮血在乾淨的地板上滴了一攤血水,男人忍著疼痛用染滿鮮血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拉,好不容易點開號碼界麵,手機被一隻腳踢飛。
男人抬頭,看到了麵前的崔時凜。
“老師可真狼狽,需要我幫助你叫醫生嗎?”崔時凜勾起嘴角,好心道,仿佛剛才踢飛手機的人不是他一樣。
“崔同學怎麼在這?”男人掙紮著靠在身後的椅子上,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身體拖拽的血跡一直蔓延到椅子邊上。
“你越界了,不該惦記的人不要惦記,我上次警告過你了吧。”崔時凜抬腳,把他的手機碾碎。
屏幕裂開,男人嗬了一聲,血液從身體裡流出的感覺讓他手腳發涼,他笑道,“美好的事物,總會被許多人追求,不是嗎。”
“區區賤民。”崔時凜表情冷漠的可怕。
“嗬嗬。”男人笑著,“方同學的衣服可是我親自穿上去的,他的一切……漂亮至極,他泛紅的眼尾,被輕輕觸碰就會顫抖的身體……”
崔時凜在原地沉默了一秒,起身朝旁邊的道具處走去,他低垂著眼睛挑挑揀揀,拎了一個看起來質量結實的高爾夫球杆,轉身砸在男人臉上。
球杆落下去不知道多少下,隻有皮肉被砸開的聲音,伴隨著痛到極點的吸氣聲。
“啊,抱歉,失手了。”崔時凜收回手,語氣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是老師,裝了幾個星期還真把自己當成老師了,樸家的私生子吧。”
“你殺了樸老師,整容頂替了他的身份,既然頂替了他的身份,就該好好了解一下美術再來給我們上課啊,教的什麼垃圾。”
“嗬嗬……”地上的男人忍耐著疼痛笑了出來。
手中的高爾夫球杆垂在地上,鐵製杆頭上麵布滿了紅色血跡,順著球杆往地板上麵流淌,和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手心處留下的血跡彙集到了一起。
崔時凜看著男人血肉模糊的臉,伸手撥開自己因為剛才劇烈的動作而導致垂下額頭的發絲,把它們捋到腦後,露出鋒利的五官,平常萬能不變的冰山臉沾上了一絲淩厲,眼底滿是化不開的堅冰和居高臨下的漠視。
“都說了讓你不要惦記不該惦記的人,怎麼就是不聽呢。”連這種時候,崔時凜的語氣都是沒有一絲起伏的,仿佛剛才的事情隻是如平常吃飯喝水一樣普通。
他甩開手裡的高爾夫球杆,沒再理會男人,四處掃視了一下房間,找到了方其然的校服和鞋子。
“最後一次,樸家的私生子。”臨走之前,崔時凜扔下一句話。
手裡的衣服被崔時凜放至胸口,他理了理袖口,將衣擺的褶皺撫平,確認自己身上沒有沾染到一絲血跡,才敲了敲門。
“扣扣——”
“其然,可以進來嗎?我拿到了你的衣服。”崔時凜特意放柔了聲音。
方其然正在用衛生紙擦拭著腳,他抬腿伸至洗手台旁邊的小凳子上,洗手台上麵還有他脫下來的破破爛爛的黑絲,腿環扣的有些緊,他扒拉了半天沒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