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黃臉婆根本沒當回事,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你們還以為是什麼大戶人家呢?彆忘了你們還欠著我銀子呢!今日不把銀子給我,誰都彆想好過!”
“銀子我們會還給你的,隻是再給我們幾天,我女兒剛醒過來,實在是沒錢啊····”白匠一臉窘迫。
“爹,我們怎麼會欠彆人錢呢?”白遲遲感到疑惑,她記得書中女主家破人亡後,父親和弟弟便去了南方生活,直到女主死時才回來,根本沒有提到過欠債這一回事。
“自從我們搬到這裡後,你弟弟便生了一場大病,沒有錢治病,爹隻好四處去借,欠下了不少債務。景康病好了之後,爹守著這個小作坊,但生意慘淡·····”白匠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濕鞋。早些年做生意得罪了一些人,現在報應來了······”
“爹,我們欠下了多少銀子?”白遲遲問道。
“四十兩·····”白匠回答道。
白遲遲從袖中掏出一個錢袋子,有些後悔,早知道當初便該向趙長淵多要些。她對黃臉婆說道:“這裡是二十兩銀子,剩下的錢我們過幾天就還給你。”
“才二十兩?你打發要飯的呢!要我寬限你們幾日也不是不行。”黃臉婆頓了頓,繼續說道:“除非,你們將這小作坊抵押給我。”
“這怎麼能行?”白匠表情驚慌,這處小作坊是他們一家的唯一容身之處,也是最值錢的財產,怎麼能說抵押就抵押。
黃臉婆一副看戲的姿態,“不抵押,你們倒是將剩下的錢還給我啊?”
“黃臉婆,你行行好,再給我們幾天。”白匠哀求道。
“幾天?一天也不行!瞅瞅你這臉窮酸樣!就連女兒都和趙家和離了,說好聽點是和離,誰知道是不是你女兒不檢點,被趙家給休了!”黃臉婆嫌棄的看了眼白匠,滿臉的鄙夷。
“這位大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白遲遲望著她,緩緩道。
“哼,誰亂說了,小賤蹄子,也不知道被人····”
她話還沒說完,白景康便從裡屋衝出來,抱緊黃臉婆的腿,拚命捶打。
“我讓你侮辱我姐姐!不許說我姐姐!你這個壞人!”
黃臉婆吃痛,一把將白景康拉開,嘴裡罵罵咧咧:“小混蛋!敢打我!看我不教訓你!”
白景康被推到地上,眼看黃臉婆的巴掌就要打在臉上,便嚇得他趕緊捂住頭。
說時遲那時快,白遲遲一手護著白景康,一手擋住黃臉婆即將落下來的巴掌。
巴掌打在白遲遲胳膊上,白皙的皮膚立馬紅了一片。
白匠見了立馬上前查看,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隨機惡恨恨的盯著黃臉婆。
“你敢傷我女兒!我跟你拚了!”
黃臉婆見狀立刻坐在地上,大聲喊道:“打人了!男人打女人了!欠債不還啊!”
她的嗓門尖尖的,聲音整個作坊都聽得見。
白匠從沒見過這種場麵,他站在原地,手足無措,“你···你胡說什麼!你這惡婆!竟還倒打一耙!”
誰知黃臉婆根本不理會,繼續不依不饒。
聲音傳到街上,從門口進來一個彪壯大漢,陰沉著臉。隻見他看了白遲遲他們一眼,走向黃臉婆,一隻手將她提起來,反手給了一個耳光。
黃臉婆被打蒙了,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哆哆嗦嗦的說:“相···相公·····”
“老人讓你來要債,不是讓你來丟人!臭娘們!”彪壯大漢碎了一口吐沫,瞪著黃臉婆。
“相公····是他們····他們不還錢,我也是沒辦法了····”黃臉婆畏縮著身子,將矛頭指向白匠。
彪壯大漢盯著白匠隨後將目光移向白遲遲,暗暗打量,“這小娘子長得真標準。不還錢也行,你們將這小娘子和小作坊一同抵押給我,我就放過你們。”
“你休想!彆碰我女兒!”白匠將白遲遲和白景康護在身後,身體不住的發抖,但眼神卻異常堅毅。
“老頭子,彆不識抬舉!彆讓老子親自動手!”彪壯大漢陰狠的盯著白匠,摩擦好拳頭,仿佛下一秒就會衝上來。
“不知道惡意傷人能判多少天?”白遲遲突然說道,她冷漠的看著彪壯大漢,話語中帶著威脅。
係統之前說過,現在的朝代是個盛世,既然這樣法律一定能給予幫助。
“小娘子想用衙門來壓我?想的倒是挺美,但我可絲毫沒碰你們。”彪壯大漢饒有興致的看著白遲遲,無所畏懼。
白遲遲將手臂伸出來,露出那一片通紅的痕跡,“看清楚,這是你娘子打的。”
彪壯大漢陡然沉下來臉,眼神陰狠的盯著黃臉婆,隨後又給了一巴掌。“你這個臭老娘們!誰叫你動手的!回家再收拾你!”
黃臉婆被打的趴在地上,兩邊臉兩個手印,看起來火辣辣的疼。
“小娘子,就憑這點痕跡,我最多被警告。但是你們今天必須還錢!”彪壯大漢警告道。
誰知白遲遲緩緩站起來,拿起床邊桌上的剪刀,便朝自己的手臂處滑上一刀,鮮紅的血液順著胳膊往下流,這一做法震驚了彪壯大漢和白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