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七 血淋淋,觸目驚心的斷臂!……(2 / 2)

待第二天時,鳥兒鳴叫。白遲遲專門起了個大早。她吃過飯之後便將自己關在房門裡搗鼓著紙人的製作。

沒想到第一步骨架的連接就難到她了,木杆與木杆之間本以為用線絲牽住便完成了,但卻沒考慮到木杆之間的間距,導致不是鬆了就是緊了,好不容易連接好一個部位,最後卻搞的全散架了。

白遲遲將書再次拿出來,這回一邊看著一邊製作,時不時檢查一下木杆之間的距離,經過不懈的努力,她終於在晌午之前將整個紙人的骨架連接好了,遠遠看去,有模有樣的。

白匠是一刻都不肯閒著,沒有白遲遲的勸阻,他照例去外麵找活乾。

到了晌午,吃過午飯後,白遲遲簡單收拾了一下,下午她準備去一個地方。走過泥濘的小路,白遲遲來到衙門,跟門口的捕快聊了一會兒,便有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帶她進到裡麵。

“李如心就被關在這裡,注意時間不要太長,一會兒就要出來啊。”捕快命令道,說完便轉身離去。

白遲遲沒想到藺宿的身份那麼好用,隻是簡單跟門口的捕快提了一下,自己是當時在世子身邊的女人,便繞過了一些繁瑣的流程,直接來到了牢獄。

剛進去,白遲遲便聞到了一股惡臭味,看到了裡麵排排關押著的罪犯,每一個都精神恍惚一般。看見白遲遲的一瞬間便死盯著她看。

殘破的泥牆,不知從何處竄出的老鼠,黑壓壓的的氣氛,不見一絲陽光。

“你來乾什麼?”李如心見來著是白遲遲,沒好氣的說。

隻見白遲遲從帶來的籃子裡掏出一疊黃色的紙,遞給李如心,“今天是李掌櫃的頭七,據說他的鬼魂會在死後的第七天回家來找自己的親人。”

按理說白遲遲是不會信這一套的,但畢竟是她在這個朝代操手辦的第一個葬禮,就應該有始有終。

“你想說什麼?”李如心怪異的望著白遲遲。她現在頭發臟亂,臉上滿是汙泥,穿著一身簡單的囚服,麵部帶著憔悴和滄桑,早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溫柔典雅的李夫人/在牢獄這麼多天,自己也不會怕李老頭的鬼魂索命報複。

“你是李掌櫃現在的唯一親人,家裡空無一人。他回了家也會找不到你,這紙錢要由你燒給他,讓他徹底安息。”白遲遲將紙錢散落在地,神情柔和,緩緩道。

“嗬,找我?”李夫人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眼中帶著不可置信,“他來找我?他恨不得殺了我,我可是殺他的幫凶!”

說罷她便仰天大笑,笑著笑著又突然低下頭,眼神落寞,神情帶著哀傷,嘴裡喃喃道:“殺了我也行,這樣我才好早日去陪我的楚郎,我的楚郎····”

李夫人的情郎在昨日便被處以絞刑,屍體會在亂葬崗中漸漸腐蝕,被蟲蟻撕咬。

白遲遲無視一般走到旁邊喝酒的獄卒跟前,低聲了兩句。隻見獄卒走過來,拿出腰間的鑰匙將李如心的牢獄門打開,“你可真是好福氣,還有人專門來看你。”

白遲遲走進去,隨機便聞到了一股血液的腥味和一股腐爛東西的氣息,她輕皺了下眉,便從籃子裡拿出各種食物糕點。

食物的香味被房間裡的臭老鼠味所覆蓋,但不去聞味道,光是樣子看起來就讓人很有食欲。

李如心神情帶著恐懼,後退了兩步,她摸不準白遲遲想乾什麼,自從楚郎死後,她變得相當敏感。

“這是為你準備的。”白遲遲將食物擺放在泥牆旁邊的桌子上,示意著李如心。接著她又道:“吃完飯,將紙燒了吧。”

見她將食物放好也沒有任何舉動,李如心心中放心了許多,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待接觸到食物的那一刻便迅速奪過,自己捧著蹲在角落裡狼吞虎咽。

趁李如心吃東西的功夫,白遲遲發現角落旁邊有一處稻草是凸起的,好奇之下她掀開那處,映入眼簾的便是——血淋淋,觸目驚心的斷臂!

饒了冷靜如白遲遲,也被嚇得後退了兩邊,臉上冒著虛汗,驚魂未定。

李如心發現了這邊的動靜,看到赫然露在外麵的斷臂。她反應迅速,立馬將白遲遲推倒在地,抱著斷臂便不肯撒手。

意識到這條斷臂的不一般,白遲遲起身,謹慎問道:“這條手臂,是····你情郎的?”

“你將楚郎從我身旁奪走,現在又來奪走我最後一點念想嗎!”李如心死死盯著她,看白遲遲的眼神中充滿了恨。

白遲遲神情複雜的望著眼前的女人,她的偏執和深情讓自己震驚。她沒想到一個人愛另一個人可以到如此深的地步。

“什麼時候?他的斷臂你是什麼時候割下來的?”白遲遲見手臂與肩相連的部分,明顯是用利器一點點割下來的。並且如果是活著的時候割下來的,那這個人該承受多大的痛苦!

“····他死後,我用身體向獄卒換了他的一處手臂。”李如心沉默了半刻,隨後淡淡說道,似是不甚在意,她的心裡隻有自己的楚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