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遲遲汗顏,一臉無語的望著他,卻還是沉默不語。
“難道是,種子精?”藺宿繼續猜。
“······”白遲遲繼續不語。
“難道是書中記載的,傳說,古有一怪,名為句芒;居於林中,會挾樹之長成。”藺宿觀察著白遲遲,心中對這個猜測越來越篤定。
“怪不得嫂嫂要和表哥和離,原來你本就不屬於這裡。”
白遲遲輕笑,和她預料的一模一樣,“隨世子怎麼說,現在我要回去了。”
“嫂嫂不是句芒吧。”白遲遲還沒走兩步,藺宿便突然又說道,“應該說,嫂嫂不是任何一種精怪。”
白遲遲停住腳步,頭也沒回,背對著藺宿,緩緩道:“我可從來沒說,我是精怪。”
“確實,嫂嫂什麼都沒說,卻在一步步誘導我。讓我覺得你是精怪。”藺宿轉過身,逼近白遲遲,在她耳邊輕輕道。
感受到耳邊的溫度,白遲遲打了個震顫,“世子,你想說什麼?”
“嫂嫂,你是想隱瞞什麼?”藺宿的聲音低沉,帶著獨有的磁性,像一隻妖精一般在耳邊誘惑。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白遲遲冷冷說道,感受到耳邊有些癢,特意轉過身,與藺宿拉開距離。
“嫂嫂,裝聾作啞可不好。當我猜精怪的時候,你什麼都沒說,那模樣像是被戳破了真麵目而無話可說。但其實”,藺宿頓了頓,聲音如罌粟般令人著迷,“嫂嫂,你與我一樣,都是人類。隻是嫂嫂有種東西,比你被認為是精怪更重要。”
【宿主,怎麼辦,怎麼辦,他猜到了!】白遲遲還未有什麼反應,009便已經慌忙不已。
“彆慌,他猜不到。”說實話,藺宿的話確實出乎白遲遲意料,她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可以猜到這種程度。但他話裡也說了,“有種東西”,說明他並不知道是什麼。
“嫂嫂,難道還想故技重施?”藺宿眼神輕佻,似笑非笑。
“這一切不過是世子的猜想,欲加之詞罷了。”白遲遲注視著藺宿,淡淡道。
藺宿驀的笑出聲,隨後眼神就在那一瞬間從原本的帶著笑意轉而冰冷,眸中泛寒,“是不是猜想,我一試便知。”
接著他來到那排樹前,伸手撫摸這已經長成的一棵金絲檀木,冷眸微眯,“嫂嫂,不是可以讓樹憑空出現?隻要我將這些樹都破壞掉,你再重新憑空長成一排,這樣便不會隻是猜想了。”
【宿主,他不會真的這麼乾吧!但他一個人怎麼能將這一排大樹都破壞掉呢。】009有些緊張,但更多的還是不可置信。
白遲遲不知道,但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哄人的。並且藺宿能從那麼高的樹梢下來,安全著地,可見他是有一定武功的。
眼看裡藺宿摸著的那棵樹漸漸向下彎曲,白遲遲慌了神,顧不上什麼,張口便罵道:“你瘋了!”
“嫂嫂,緊張什麼?我這不是還沒開始破壞?”藺宿輕笑著,眼底是遮不住的瘋狂。
“你到底想乾什麼!”白遲遲咬牙切齒道。她已經將所有的種子都種了下去,如果藺宿將這些都破壞了,那再想要種子,便要花費陰幣去買,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嫂嫂這麼緊張,看來這排樹,對你很重要。”藺宿還是第一次見到白遲遲這麼慌張的模樣。
白遲遲沒有說話,死盯著藺宿,眼中帶著對他的厭惡。
“好啦嫂嫂,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藺宿輕笑道,立馬鬆手,樹恢複原來的模樣。
白遲遲心中鬆了一口氣,眼底的厭惡也一閃而過,隨後恢複平淡的神情。
“世子,我們這種小地方,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還請你趁早離開。”經過這件事,白遲遲是絕對不會再留藺宿在這裡呆著。
“你要趕我走?因為一棵樹?”藺宿陡然沉下了臉,雙眸染上一片陰鷙,語氣中是壓不住的怒氣。
“旁人的成果,在世子眼中不過是隨時便可毀掉的東西。”白遲遲冷眸如冰,淡淡說道。
“那又如何?照嫂嫂所說,我是世子,隻要我不想離開,誰都不能趕我走。”藺宿步步逼近,眼中的偏執清晰可見。
白遲遲瞟了他一眼,不再言語,轉身離開。藺宿緊跟其後。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清晨,藺宿早早起床,跟沒事人一般在餐桌上跟白匠閒聊。白遲遲自顧自的吃飯,時不時抬頭便能看到藺宿投來的視線。
“宿公子,這段時間去哪裡了?”白匠問道。
“哈,回了趟老家,去辦了些事情。”藺宿輕笑道,舉止有禮,有問有答,任誰看來都會讚歎一句,謙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