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韞琛沒有想到學校的話筒質量竟然這麼好,小聲的一句話也能被收錄進去,不好意思還是我這幾個字透過操場內安裝的各大喇叭,傳遞到每個學生的耳朵裡。
此起彼伏,餘音繞梁。
起初還有人在憋笑,後來笑聲傳染,一個傳一個,互相影響再也忍不住。
台下鬨成一團。
校長的臉也漲紅著,不知是氣的還是曬的。
他轉過頭狠狠瞪了一眼周韞琛。
周韞琛一臉無辜,他是真沒想讓老師出醜。
好在底下各班的班主任都在組織紀律,哄笑聲很快停止。
但周韞琛的名聲打出去了,甚至還成為流傳甚廣的梗。
有人請假、遲到、逃課,被抓之後都會先騷上一句,不好意思,還是我。
“先表揚後批評,最後還頒獎,處分獎金一個不落,騷還是我琛哥騷。”
吳誌豪聽的一愣,他沒見過周韞琛這副樣子,從一開始見麵接觸,他便覺得這人涵養極高,但表麵越溫和,內心防線越高。
不熱情不疏離,看著很近,實際上距人很遠。
他也是花了五六年的時間,才慢慢取得信任。
周韞琛當年憑借一段晚會視頻在晚會上大火,視頻在各個平台的播放量都很高,甚至還上了一段時間的低位熱搜。
標題起的很應景——校園時期暗戀的學長是什麼樣子的。
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抱著一把吉他坐在高腳凳上,一條腿輕輕點地,另一條曲起踩在橫杆上,整個人遊刃有餘的坐在舞台上。
不需要多華麗的舞美和燈光,他一個人,就可以吸引全部人的注意力。
吳誌豪當時跳槽沒多久,手底下隻有跟著他過來的兩名藝人,都不火。
他有心想再挖掘培養新的藝人,通過爆料和校園貼吧找到周韞琛的年級專業,曾經找過他兩次,但都被直接拒絕了,乾淨利落,不留一點回旋的餘地。
他隻能作罷,但沒多久,就在公司裡看到他的身影。
和公司簽了三年的賣身合同,由一名資深的經紀人帶。
那經紀人他也認識,手底下人多,喜歡廣撒網,看到流量就簽下來,後續沒動靜了就不再管。反正在他眼裡,有的是想追夢的少男少女。
吳誌豪當時沒有什麼生氣的情緒在,哪怕自己幾次三番的找他都被拒絕也不生氣,隻是單純的覺得可惜。
因為他的嗓子和歌聲,真的好,哪怕沉下心來不搞營銷,隻一門心思搞音樂,都不會混的太差。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真的很準,周韞琛隻用了五年,便做到了頂流。
“說真的,你當時那麼英勇無畏,我都以為你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了。”徐昊從茶幾上剝開橘子,沒個正形的斜靠在沙發上,嚼了兩口被酸的五官擰在一起,自顧自的低罵。
——
徐思年請了一天假,周二到辦公室時,還沒進門,一屋子的人,視線齊刷刷的看過來。
在她身上巡視兩秒,又同時裝作渾不在意的模樣低下頭。
徐思年將買來的蛋糕放到昨天替她上課的老師桌上,忽略掉強烈的八卦目光,低頭開始看課。
好在辦公室裡的同事還比較有分寸,沒有真的來八卦,隻是時不時的偷瞄她幾眼,徐思年有些不自在,但也沒有辦法發作。
熬到中午,和她關係好一些的袁怡心準時準點的出現在她辦工桌旁,一點逃跑的時間都不留給她。
瞅著周圍的同事一個個豎起耳朵,袁怡心一手抓住徐思年手腕,一手撈過她的飯盒,帶著人往天台走去。
天台上堆滿雜物,兩人端著飯站在圍欄前。
袁怡心憋了一上午,此時和人麵對麵說話,反而平靜下來,她兩手抱臂,語氣輕鬆的詢問,試圖降低徐思年的心裡防線。
“那天你和周韞琛去吃飯的人,真的是你呀。”
徐思年不懂她話裡的彎彎繞繞,一心想隱瞞,她抿了抿嘴,一臉嚴肅:“保密,不告訴你。”
“好,那就是你了。”
徐思年這副認真嚴肅的樣子,在彆人眼裡和默認無異。
“那你不要說出去啊。”徐思年不知道她是怎麼暴露的,看到袁怡心一倆篤定的樣子,再否認也無疑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隻好請求:“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我們這裡小孩子多,要是招來一堆狗仔很麻煩的。”
“你放心,我肯定不說。”袁怡心表情嚴肅,隻是還沒正經幾秒,笑意突然從唇邊泄露出來,“所以那個聲明是真的假的,娛樂圈裡也不是沒有隱婚還不承認的,現在很多律師函都沒有什麼意義的。”
徐思年看著她的表情變化,沒回答上一句,疑惑道:“你為什麼這麼幸災樂禍?”
袁怡心坦然道:“你不知道嗎,我是他黑粉,哦不,準確說是他對家的粉絲。我們瀟瀟發行專輯,被罵抄襲他的原創,後來扒出是作曲抄襲的鼓點,結果他家粉絲不認,隻罵瀟瀟。跟瘋子粉絲沒啥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