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那你換個有證據的。”
趙老師說道:“你可以把我接下來這段話錄一個音,可以用來威脅我。”
李尋:“你出去以後完全可以說是因為我媽把你關在這裡,你是出於權宜之計,所以才這樣說話是糊弄我。大家肯定能夠理解。”
所以必須要證據,不可推翻的鐵證。
趙老師沉默了,他以為這個事情一說出來,對方要逮著他問個不停不曾想,一聽說沒有證據,對方就沒有興趣了。
兩個人再一次聊崩了。
李尋:“你在這裡好好想想,有空我會來找你。彆激怒我媽。”
她最後又說了一句話,直接戳中了人的心。
“你也知道,這世界上就是有很多案子,一輩子都破不了。也許你也會是其中的一個受害者。”
她剛出來,李玉桂就從外麵回來了,她身上帶著艾草的奇妙味道,有點苦。
她看上去很累,那種心靈靈魂上的疲憊表現在了身體上,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李尋大概明白對方被困住了。
她認為的凶手就在她眼前,她卻無法從對方那裡得知自己孩子的下落。
第二天,星期五,上午第二節課開始天黑,大片大片的烏雲壓了過來。
狂風大作,整個學校像是陷入了某個巨大的怪獸的咆哮中。
整個天地一片黑暗,課間十分鐘,李尋就被同桌一起拉著跑到了走廊上。
幾乎每個同學臉上都帶著一種興奮感。
風大,雷響,天地間好像在吹響毀滅的號角,有種世界末日的錯覺。
同學們在走廊上跑著跳著,心臟因為這種痛快的毀滅而興奮。
情緒被長期壓抑,人就會喜歡這種歇斯底裡的毀滅感。
李尋的腦子裡依舊在思考問題。
趙老師所說的害死過一個學生是怎麼回事?
她在地下室並沒有表現出好奇,因為她要給人留下自己隻要母親沒事,其他的事都不管的印象。
更重要的是,一個連環殺手,為什麼停止作案了?
這種級彆的連環殺手,中間停止作案不是死了,就是去坐牢了。
他們能夠從殺人中獲取巨大的快感,會有癮,停止作案,一般都是有不可抗力因素。
又或者說,和對方提到過的死掉的那個學生有關係?那個學生是哪一年?能夠和對方停止作案的時間對上嗎?
李尋想到了自己手裡還有一個人可能會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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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趙靜正剛從警局出來,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按照李尋說的話找了警察,自然沒有自己爺爺奶奶已經去世了,隻是說要找他們。
警察幫他查了。
兩個老人都沒死。
他爺爺——他爺爺在坐牢。
他奶奶——他拍下了他奶奶的地址。
這是怎麼回事?
趙靜正躲在屋簷下,外麵是傾盆大雨和試圖撕裂天地的雷鳴,他隻覺得這天地之間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他正迷茫時,手機響了起來,是李尋。
“警察那裡有線索嗎?”
他握著手機,給那頭的人發消息,發泄自己的情緒。
“我爸騙了我們,我爺爺奶奶都還活著,隻是爺爺在坐牢。”
李尋的消息很快就過來了。
“你彆把事情想太複雜了,如果我爸在坐牢,我也不願意告訴我的孩子,你爸肯定有自己的難處,所以才會不告訴你,咱們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找到你爸爸,而不是糾結他有沒有撒謊。”
這話一下子就把趙靜正從自己的情緒中拉了出來。
“你說得對,先找到我爸。”
他的手機上,李尋的第二條消息又來了:“我這邊有一點進度,但線索不清晰,需要你的幫助。”
趙靜正那種天地之間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感覺消失了,他還有一個很靠譜的朋友。
“什麼?”
“你爸是不是有一個學生死了?你知道這個事情嗎?我聽一個同學提了一句,我在想,你爸爸這一次失蹤會不會跟這件事有關係?”
李尋一邊安撫著趙靜正的情緒,詢問對方關於學生的事情,一邊給之前自己留了聯係方式的企業家也發了一條信息。
“錢叔叔,我從同學那裡得知,他還害死了一個學生,具體情況可能需要你那邊的人幫忙查一下。”
如果想看清楚事物的本質,最好的方法就是各個角度去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