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啊,你回來啊,你不是有她們家鑰匙嗎?玉桂家裡進了小偷,我已經報警了。”
趙老師趕緊湊過去,一看!
他心頭一緊。
趙老師並沒有什麼朋友,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學校裡,他這些年一直住的就是教師宿舍,沒有自己的房子,他真正做到了學校是他家。
所以他對學校的所有人都很熟悉,包括學校的清潔工。
以前學校的衛生都要分給學生做,每個班除了負責自己班上的衛生,還要負責一小塊公共區域的清潔,這個事情一直被吐槽了很多遍,說學校太摳了,一個重點中學還要學生打掃衛生。
去年,有個有錢人給他們學校資助了一大筆錢,唯一的要求就是學生專心學習,不用做衛生,所以他們學校請了專門的清潔工。
而現在外麵的那個中年女人就是負責她們班的衛生,學生們都叫她張阿姨。
而此刻,對方麵容和善,就和平常在教室裡麵遇到他,跟他打招呼那樣和善。
“趙老師。”
趙老師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後背襲來,直衝天靈蓋,他像是一條剛從捕魚網裡麵逃出來的魚,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它並不是在池塘裡,而是在魚缸裡。
他的學生家長是受害者家屬,負責他們班上清潔的清潔工和這個受害者家屬挨著住。
趙老師的警戒拉到了最高,去廚房拿了一把刀。
而這個時候門已經打開了,對方和老太太走了進來,老太太還在拉著兒媳婦,說:“不要進去,這就是個小偷,等警察過來。”
兩個人一進門,看到的就是拿刀的趙老師。
“趙老師?”清潔工張阿姨一眼就認出來了:“你怎麼在這裡,外麵找你都找瘋了。”
趙老師見她神情不像是作假,又聽老太太說:“你認識這個小偷啊?”
“趙老師不是小偷,這裡麵肯定有誤會。”這個淳樸的中年女人臉上堆滿了不理解:“趙老師,你拿把刀做什麼?”
趙老師依舊沒有放鬆警惕:“你有她們家的鑰匙,你跟她們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他不傻,地下室裡關著一個人的情況下,還敢把鑰匙給彆人?這絕對是一夥的。
他已經不跟對方講道理,不再說自己不是凶手這個事情,因為對方不會相信。
“我現在手裡有刀,你們現在把手機扔過來。我要確定你們已經報警了。”他現在連老太太說已經報警了的事情都不信了。
“一切等警察來了再說。”張阿姨摸了摸口袋:“我沒有帶手機,媽,你把手機給我一下。”
老太太立馬搖頭:“他一會要是拿著我的手機跑了怎麼辦?我這手機5000多塊錢。”
“一會兒警察就來了,他跑不了。”
老太太依舊不給。
趙老師拿著刀要逼近兩個人。
張阿姨一見情況不對勁,立馬抄起門邊的板凳,一板凳打了過去。
刀瞬間落地,人也被打了一下。
張阿姨趕緊從身後掏出了電擊棍,一下子就放倒了。
張阿姨都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她準備了好多東西,都還沒有用上。
人們對連環殺手這個標簽非常害怕,總覺得會像電視劇裡那樣有著超凡的體力,還是打不死的小強,實際上趙老師現在就是一個被關了幾天沒吃什麼東西,整個身體還有一些麻木的人。
彆說一個清潔工這種本身就力氣大的工作者,就是來個初中生,現在也能把人撂倒。
而這個時候原本一直躲在後麵的老太太就衝了出來,手頭也沒有其他東西,就直接拿了旁邊的一雙鞋子開始打了起來。
“媽,你彆打了!”
趙老師昏迷之前聽到對方說道:“媽,彆打了,人打死了就找不到貝貝。”
老太太這才停手。
貝貝?他記得那次連環殺人案第1個受害者就叫貝貝。
趙老師這才真正意義上的解開了一個迷惑。
在一個到處都是攝像頭的情況下,他到底是怎麼被弄出來的?
因為有一個學校清潔工同夥。
也許不止!也許不止這一個同夥!能有一個清潔工同夥,就能有保安同夥!
這是一個布局很久的計劃,他一直以為是因為網上的那張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凶手畫像,他一直以為對方隻是一個激情作案的母親,他不覺得對方真的敢殺他。
此刻他才明白,不是,她們是一群人。
他感到了一陣頭皮發麻。
一年前,突然有個有錢人資助他們學校做清潔,這個清潔工就是在那個時候進入了學校,對方每天晚上都會拖著一個大垃圾箱,把學校的垃圾拖到另一邊的垃圾場去。
他有好幾次晚上都遇到過對方,兩個人還會打招呼。
李尋是一年前來他們班。
這些時間都能夠對上。
從頭到尾,他都在人家的圍捕圈子裡,隻是他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