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解釋了以後,繼續分析:“第1起案子應該是一時興起,我讓他兒子去采訪了他的高中同學,初中同學和大學同學,他並沒有在學校犯過錯,那個時候也沒有展現出暴力傾向,身邊也沒有出現多少非正常死亡案。”
“所以第一起案子我更傾向一時興起,當時他的兒子是高敏感寶寶,非常折騰人,估計就是這個時期引發了他的暴力傾向,那天,他也許是為了逃避這個折磨人的孩子,走到了公園裡散步,遇到了第一起案子的受害者,他正在地上哇哇大哭,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但肯定帶走了孩子,那個時候監控沒有現在這麼普遍。”
“我更傾向於這個時候,他是把這個孩子當做自己兒子的替代品來虐待。”
孫凝能說什麼,她隻能點頭。
“我看了當年的報道。”李尋說道:“後續那個暴躁的家長開始道歉,開始在地方電視台上痛哭流涕地求著綁匪把孩子還回來。”
李尋都能夠想象,趙老師當時看著對方哭著跪著求放了孩子時,他有多愉悅。
“趙老師是個百分之百的以彆人的痛苦為快樂來源的變態,再加上他自己有一個家暴的父親,估計在他童年的時候就想過,如果自己死了,他父親會不會痛苦後悔,而現在,這種錯位的答案讓他感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會因為這些暴躁家屬的悔恨痛苦而愉悅。”
李尋一邊說一邊翻這些案子給孫凝看:“所以這些案子基本符合兩個要素,要麼孩子非常頑皮,要麼家長暴躁易怒。”
“直到最後一個案子。”李尋神色複雜了很多:“這個案子不符合這兩個條件,所有采訪中都是在說那個小姑娘非常聽話懂事,她媽媽也非常溫柔耐心。”
“我本來想不通為什麼出現這種情況,後麵趙老師的兒子去警局找他的爺爺奶奶,在這之前,趙老師一直說他父母雙亡,但他兒子卻從警察那裡得知,爺爺奶奶都活著,他還有一個姑姑。”
“我們現在還在嘗試聯係上她們,我猜最後這對母女對應了他的母親和他的妹妹,具體什麼情況要等到聯係上了才能知道。”
孫凝此刻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把李尋當做普通高中生來看。
“李豪的案子是在這對母女之後,這就是說李豪的案子才是最後一個案子……”
“最後一個案子?”孫凝愣了一下,李尋不是給了一個名單嗎?那上麵都是平城高中自殺的學生。
李尋:“……”翻車了。
那張紙是她偽造的,就是為了讓孫老師相信自己,趕緊去查這個事情。
這個時候就隻能實話實說了。
“那張紙實際上是我偽造的,我怕老師不信我。因為上麵隻有我和李豪的話,不那麼容易找規律,所以我就把其他自殺的學生都放上去了。”
這個時候實話很重要,要不然孫老師的方向就錯了。
孫老師能理解這種沒有人相信自己的感受,雖說李尋騙了她,但到底不是現在事情的重點,她也就不計較了。
“確定其他自殺案子都跟趙老師無關嗎?”
“也不能算無關,他應該有引導過師生矛盾,學生之間的矛盾,但沒有自己動過手,我們肯定找不到證據。”李尋忍不住傾訴道:“你不知道這個人心思有多縝密,行為有多變態。”
孫凝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表示她知道。此刻,沒有人比她們兩個人更清楚。
“我現在缺最後一個拚圖,李豪這個案子為什麼會變成他最後一次動手。這肯定有原因。”
李尋看向張老師,她很認真地看著孫老師:“你是當年的親曆者,我想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凝此刻還能不說當初的事情?還能不把遺書拿出來?還能覺得自己孤軍奮戰沒有方向?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