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許輕舟是真的喜歡肖寒，再怎麼騙自己，也還是喜歡，徹頭徹尾的喜歡。八年的時間，就算是任何東西都能盤包漿了。

他就在眼前，而且還剛剛跟她表明了心跡。她妥協了，她不願意委屈自己的欲望。想到這裡，她大大方方的抬頭索吻。在肖寒加深前她退開，看著他無可挑剔的眉眼，她伸手摸他的額頭，然後眉毛，然後是鼻梁、嘴巴。

“你說你一個男人長得這麼妖孽乾嘛？”不可否認，當初他摘下口罩的驚鴻一瞥，確實驚豔了她的整個青春，照亮了她昏暗無光的人生。

肖寒深吸一口氣，自己長的好看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像她一樣當著自己麵認認真真的誇讚他的美貌，甚至快要垂涎三尺的真的是罕見。

“許小姐收收你的眼神，我們許總就這麼膚淺隻看臉的嗎？”

“其實，身材也好。”細腰翹臀大長腿，一個男人怎麼會有這些東西簡直不可理喻。

重點是麵對他的凝望都兵敗如山倒，她似乎一點也爭氣不起來。肖寒就這麼盯著她一會，她都會臉紅，真真是栽了。她撫上他的喉結的一瞬間就被他抱起，進到主臥室，他撐著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的臉紅的像是煮熟的大蝦，耳朵都紅的不可思議。

“輕輕，你好香，真好聞。”

“……”

“自從你去山區看我後，我腦海裡到處都是你的影子。”他埋進她的脖子，深深的嗅著她的體香。

許輕舟從山區離開後，他就跟著了魔一般。再涼的水也降不下他身體沸騰的血液，她的眉眼，她的笑聲，滿腦子都是她縮進他懷裡的那個畫麵。他短暫的滿足後是無儘的空虛，從她走後他想要她，想的骨頭都在疼。

可是當她現在就在他麵前，僅僅隔著一條浴袍，他卻猶豫了。麵前的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不是一個普通的粉絲，她是華盛的長女，是擁有著決策權的華盛高管。她的喜歡如果隻是因為他的皮相，那又能維持多久的熱度，他有些忐忑不安。

許輕舟是誰，那可是混跡於各種比自己年齡大的人群裡能夠如魚得水的人。所以，肖寒猶豫的眼神她一下就捕捉到了。她雖猜不到他具體想什麼，但是大約知道今晚如果她不主動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

“我們聊會呀。”

“聊什麼。”

“你明天沒有通告嗎？”

“下午有，要不你陪我去吧。”

“再議。”

“那我們睡覺吧。”

關了燈，兩人脫了睡袍。許輕舟縮進肖寒的懷裡，她開始貪戀這種溫柔。本來很色情的肌膚相親，可是兩個人卻像一對老夫老妻。兩人都沒有睡意，繼續聊天。

“你喜歡我什麼？應該不會隻是外表吧？”他試探著。

“我在你眼裡真的這麼膚淺啊？”

“很多人覺得我外表好，我也曾經自信，可是有時又會覺得自卑。如果你是被我外表迷惑的，我哪天色衰你便愛弛該如何是好。”

“誰說你隻有皮囊的？你除了帥氣的外表，還有精湛的演技，還有超正的三觀，謙遜的態度，堅韌的性格，正直的人品，清醒的認知…喜歡你，都是一些很細碎的事，你從不染頭發，沒有耳洞沒有紋身，溫柔體貼又上進，人品三觀家教好，一張國泰民安臉。”許輕舟感覺從未說過這樣長的話，也不曾這樣誇讚過什麼。她隻是想讓他知道，他真的很好很好，不是他口中說的徒有其表。

“在你眼裡我這麼好？”

“當然。”

他不知道，他是她生命裡的太陽，他在的時候，可以照亮她心底所有的黑暗。他說她愛她，那一刻就是在治愈。許家印愛她，是因為她是李春曉的女兒，是他的虧欠；可是現在有一個她一直都念想的人，他說他愛她。肖寒，是她的救贖。

肖寒很開心，自信心爆棚。

“你露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還會是最好的父親，老公。可遇不可求，你若錯過了可是終生後悔的。”

“嗯。”

她重重的應著，內心卻一片荒涼。

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或許，如果哪天不幸錯過你，你真的是變成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肖寒，我可能有些複雜，你需要慢慢了解。如果，你哪天倦了，一定提前告訴我。比起分開，我更難接受你不再愛我。”

“不會，一切主動權交給你了。”其實，不是他交給她，是主動權一直在她手裡。他是那個後來的人，卻一定是比她更洶湧的人。

他揉揉她的臉頰繼續道：

“輕輕，給你講個故事，有一次參加活動給粉絲送驚喜，我給粉絲上菜粉絲沒有認出來，卻秒答出了我出道的時間還有當天綜藝的重播時間，作為福利，活動組讓我跟她加v。她明明滿眼的淚痕，卻拒絕了。她說的一段話我記憶猶新，她說，越靠近想要的就會越多，所以這個距離剛剛好。”

“我一直記得這句話，後來很多時候，有些關係我擅長點到為止，我覺得那是最不讓人疲憊的距離。眼前，你的身份決定了我要踮起腳尖來擁抱你，可是，我願意為了你放棄我的原則，因為我不願意錯過你。”

肖寒明白自己跟許輕舟的距離，即便是他現在儼然是娛樂圈的頂流。可是一代戲子而已，五代寒窗拿什麼跟人家五代從商的人比？他是一個戲子，做的很好也是一個很優秀的戲子。在這些財閥的眼裡，也是最上不了台麵的。他可以努力有很多的錢，可是地位上永遠也比不上。就像許輕舟被報道的擁有那麼多的勞斯萊斯，他可以買到，可是那任何一塊京A、滬A的牌子，都是他靠努力都得不到的。

“或許我擁有了很多彆人沒擁有的東西，但是我確定，你是我最想要的東西，沒有之一。”

近乎告白的兩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感受著彼此的真心，肖寒抱的更緊了一些。

“肖寒。”

“我在。”

他長得太好看了，看一眼心顫一下。明明可以擁有，她在忍什麼。

她的手摸上他的臉，流連在好看的眉眼。

“你彆撩我，不然點了火算你的。”

“哦，原來是你不想，那就算了吧。”許輕舟轉身背朝著他，不知道他到底忍什麼。

肖寒撫著她的肩膀，在她的胳膊上輕揉。細膩的皮膚，漏在被子外麵的胳膊有些涼，與他滾燙的皮膚鮮明的對比，很舒服。

明明兩情相悅，他現在偏偏要做什麼正人君子。

“你這個穿著會不會不舒服。”

他在解她僅剩的衣服，她失笑。就不信，他還能忍。

“也還好吧。”她逗他。

“我幫你脫了吧。”

她笑，他羞惱：

“不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