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坐在台下,看著許輕舟在台上。從未想過她會在今天出現,也從未想過她會以這樣的方式站在自己麵前。他不願意見她,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頒獎的時候,她的手指碰到他,他覺得如鯁在喉。就連主持人都一副看戲的神情,他隻剩木然的衝她微笑。她跟她的未婚夫吳啟華同來,所以她已經認可了倆人的關係。那麼,他就真的什麼也不是了。此刻,他什麼都聽不進去,她應該不會相信在這利欲熏心的娛樂圈,他也從不在乎什麼代言,他隻求願得一心人,互不欺騙,互不隱瞞。所以,她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維護他的話並不能與他受到的傷害相抵消。
頒獎儀式後的晚宴,肖寒工作室以借口推脫直接走了。許輕舟作為讚助商也沒有再露麵,她與還拄拐的吳大公子兩人離開。黑夜裡,有一輛車在她們離開後也離開。
吳啟華給她看她熱搜,人間清冷富貴花。緊跟的詞條是華盛為肖寒,保駕護航。還有,肖寒一臉落寞疑似黯然神傷。
許輕舟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遭受到娛樂圈的惡意。
剛起步沒一會,車就開始被各種東西攻擊。
“這粉絲瘋了。敢朝勞斯萊斯扔雞蛋,我記下車牌了,等等聯係公司法務部讓他們賠的褲衩子都不剩。”
“彆說了,好好開車。回去洗個車不就行了。”副駕的森迪看了眼許輕舟,輕聲叮囑。
“這是什麼情況?”吳啟華升起了隔音板。
“他的粉絲可能覺得我始亂終棄,傷害了她們的愛豆。”
“需要我去跟他解釋一下嗎?”
“不用,我相信他可以熬過去的。”
“那你呢?”
“我有什麼影響?”她苦笑。豪門聯姻,她是最大的受益者。任誰看,都是肖寒上位不成,變成一個笑話。許誠為了維護企業做什麼她都沒什麼好說的,所有的事都是她沒處理好,這個鍋背的不冤。
她阻止不了那些恥笑他的聲音,她隻能儘力的保護他。表明自己的立場,華盛會繼續作為品牌方支持肖寒。她其實也在表明自己的心意,隻是恐怕他已經無法接受。有華盛在,就不會有人像上次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故意被限流被雪藏,被壓數據,甚至壓熱搜。可是,那些無止境的謾罵和詛咒。他還需要自己挨著,挺著。而她,隻能看著。所以被他的真愛粉絲攻擊又算什麼,是她欠他的。
吳啟華看著她,滿眼心疼。她每天撐著去工作,忙碌完之後經常的坐在那裡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送吳啟華回到酒店,司機問許輕舟去哪,她不知道去哪。人有的時候,連睡個安穩踏實覺都是奢望。去公司轉了一圈,自己開了輛車一腳油門,就回到了彆墅。
彆墅裡沒有燈光,路燈昏黃的在院子裡有一抹淡淡的憂傷。她愣了一會,北方的空氣已經有了寒意,深吸一口連空氣都是寂寞。
她按指紋打開房門,看到窗台似乎有個黑影一閃而過,接著就是一聲悶哼。一個高大的人影一下子撲過來,將她重重的抵在牆上。
熟悉的味道讓她沒有來得及心慌,便被他狂風暴雨般的吻侵襲。
她推了幾下沒有推動,他抱的太緊,又吻得太重。
“嗯……”他親疼了她,她輕哼一聲。
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暴躁,肖寒慢慢的變得溫柔,她也不再抗拒,細細的回應他的吻。這個吻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他親的太認真,思念的味道甜中帶著酸澀。胸口的鬱悶,也在漫長的親昵裡散去。
嗯,戀愛,真的是個好東西。真的,是個折磨人的好東西。
“為什麼這麼對我?”
許輕舟一動不動,感受到他僵硬的身體慢慢的離開自己。
明明沒有開燈,可是她還是覺得他望向自己的眼睛在熠熠生輝,絕望中的最後一抹星光也在漫長的期待裡熄滅。
“其實,我沒什麼好說的。”她不知道能說什麼。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她解釋什麼都似掩飾。
看她這樣,肖寒隻覺得她是在承認一切,而他讓她連解釋都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