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肖戰有些許不同,眼神裡略有些不耐。因為主持人一直在往許輕舟的方向帶話題,他已經自動過濾掉了,還不識趣的在問。前麵對台本的時候說自由發揮,卻不想在這裡埋伏好了陷阱。
“肖先生選擇與我們合作,當初有沒有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那倒沒有,品牌方遞過來的合同經紀公司過一遍沒有問題就好。”
“肖先生非常坦率,我們維艾斯品牌也是華盛旗下唯一的彩妝品牌,肖先生跟我們華盛還真的是有不解之緣。”
他沒有接話,這是直播,他如果起身憤而離場,今晚的頭條恐怕撤也撤不明白,重點一定會再一次讓大家想起她。忍了又忍,還是沒有說話。
“肖先生,這個問題是不是不好回答。”
“沒有,隻是覺得今天這麥克風有點燙嘴。”
交握的手指頭,左手的拇指狠狠的掐在右手的掌心。讓他跳動加速的心,慢慢清醒,找回點理智。他笑了,怒極反笑。他不再看主持人,直接盯著鏡頭。
“我能夠成為華盛旗下的代言人一直很幸運,我相信華盛是值得大家信賴的品牌。”
“希望大家能像喜歡我一樣,喜歡我代言的產品。維艾斯,也是我自己在用的品牌。人生就是要勇於嘗試和探索不知道的事物,所以希望大家可以了解一下,謝謝。”
嘴裡說著廣告詞,可是很明顯他生氣了,消失的笑容和眼角的寒意就是證明。當然,這些若不是特彆心細的粉絲恐怕也不容易發現。
主持人收到外場的暗示,準備再次發難。肖寒撥弄頭發時遮擋了一下視線,一個眼神遞過去,經紀人就找到活動方了。
許可欣根本沒把經紀人當回事,她才不在意這場直播,有著華盛集團的加持,她這些年沒有什麼勞什子代言人,銷量也是一直數一數二的。
許輕舟關閉了直播,她閉上眼歇了會。她知道許可欣就是故意做給她看的,車上的化妝品是許可欣剛讓人送過來的。外包裝上肖寒的形象照,她拿起來端詳。這就是,熟悉的陌生人。本來還想著他應付不了許可欣,沒想到肖寒好歹也是過了大風大浪的人,說起話來是滴水不漏。他成長了,她很欣慰。
回到家跟父親還有大哥吃了個下午茶,彙報了工作的進展。父親打發走了大哥,就片麵的聊到與吳啟華婚約。
“父親,家裡出了這麼大變動,不方便辦婚事。婚禮的事,待定吧。而且吳伯父打算讓他接任公司,他現在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加拿大公司的事讓吳伯父覺得吳啟華有些天賦在,決定讓他慢慢的接手吳氏企業了。
“你們的事,爸爸不做過多參與。爸爸隻是覺得小吳不錯,但是是要是換都取決你,爸爸隻想再見到你媽媽的時候能大言不慚的說,女婿是女兒自己選的,她很歡喜。”
“我明白。”她垂下了眼眸,已經走到今天了,怎麼回頭。
“你喜歡她什麼?”
肖寒準備離場的時候,被許可欣攔住。屋裡的人很識趣的出去,留給他們私人空間。
“這個和今天的代言沒什麼關係吧?我為什麼要回答這個問題。”
“莫不是許氏長女的名號?也是,她回來之前,那些榮耀、父親的寵愛都是我的。那個從未出現的二夫人及孩子,是我們家不能提的禁忌。老一輩的都知道我父親有三任妻子,第一任是父親的發妻,感情淡薄自邀離去雲遊四海去了;第二任是我父親的最愛,也就是許輕舟的生母,許輕舟還未出生她們母女因為種種原因離開了父親。我母親是第三任,用整個家族企業救許氏為難之中。所以與我母親,父親更多的是尊重,恩人那種。我本是長女,享受著最好的一切,父親的寵愛,長女的榮光,家族的榮耀帶給我的無限尊崇與地位。”
“這一切後來都變了,就從許輕舟這個賤人回來開始。”
“她才剛回來,父親那滿含期待和遷就的眼神,我就知道我要失寵了。她就是個市井小人,不過是利用著父親對她母親的虧欠,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他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就在她說她是‘賤人’那刻。無論任何時候,他都無法忍受彆人在他麵前一口一個賤人稱呼著她。他壓著嗓子,似咬著後槽牙提醒她:
“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
“那又如何?她是鄉下賤人所生,不過自侍幾分容貌,還有詭計多端,讓父親著了歪門左道。你心心念念愛著的輕輕,不也是輕而易舉的拋棄了你嗎?她在你跟前途麵前,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途。你沒必要,在我麵前裝著為她說話。”
“那是她的選擇,我不恨她。”
“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念念不忘,真是著了魔,什麼人間清冷富貴花,要說富貴,那也是我。她,她配嗎?什麼都不如我,如螻蟻一般苟活於世的下等人竟也配跟我爭。她三流大學出來,不過為了掩藏身世才被父親送到國外三年,可惜啊,有些人,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她隻會狐媚的手段,回來就搶了我的未婚夫。她根本不喜歡華哥,我知道她就是見不得我好。華哥哥明明是喜歡我的,可就是被她迷了心智。他那樣高傲的人竟然偏偏向父親提親,我苦苦哀求卻也棄我於不顧,讓我成為名媛圈的笑柄。她就是個狐狸精,華哥被她哄的團團轉。”
他苦笑,她是怎麼樣的好,不需要彆人說,他清楚。
“我父親也是好笑,老婆是他的沒錯,可是孩子是不是就說不好了,許輕舟回許家的時候,據說管家拿了一份她從小到大的資料還有一份親子鑒定。都是密封的,除了做檢測的,根本無人知曉。可是,父親根本沒看,所以她身上到底有沒有許家的血都是未知數。一個半路殺出來的假名媛,仗著父親對她母親的欠疚沒完沒了的索取,父親生性討厭貪得無厭索取無度的人,尤其像她那樣欲望遠超能力的人,早晚有一天會跌落神壇。你要是真的想釣許家的千金,恐怕站錯隊了。彆太感激我,我不過是想讓她的虛張聲勢身敗名裂而已。”
“我覺得你不夠了解她,恐怕她的能力你一無所知。如果你比她強,今天就不會站在我麵前這樣詆毀她。不是嗎?”隻有弱者才會在背後,去詆毀比自己強大的人。
他見過幾次許輕舟處理事情,她總是能很快的抓住重點,果斷堅決,是一個非常專業的管理者,絕不是什麼她口中說的一無是處。
許可欣惱羞成怒:
“我強與不強,總有一天見分曉。倒是你,彆癡心妄想了,就算她會為了你自殺又怎樣?你們也不可能了。你不知道吧,因為跟你的醜聞,我們華盛市值一夜之間蒸發了200多個億,如果不是父親拚命保她,她早就被踢出董事局了。也對,男人都吃她這一套,想來她母親當初就是這樣讓父親欲罷不能的。所以,你區區一個戲子,又怎麼能逃得過她的手掌心。”
“為我……自殺?”如果說損失的200個億這個金額足夠讓他震驚,那麼‘自殺’就相當於當頭一棒,那種疼就像是一根針眼睜睜的看著紮進指甲裡,連呼吸都帶著刀片生生的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