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第一輪預賽，所以二樓也沒幾個人在觀戰，以至於及川徹帶著黑子哲也上來的時候實在是有些矚目。

畢竟來看的也都是打排球的，而在宮城打排球的群體中，有兩個人幾乎是家喻戶曉。

一個是白鳥澤的牛島若利，一個就是青葉城西的及川徹。

前者是備受矚目的超級炮台主攻手，後者是統括力極強的二傳手。

“啊，及川？”及川徹的腳剛踏上二樓，就有一個聲音輕輕叫出了他的名字。

及川徹抬頭，看到了幾個一身黑色運動服的同齡人。

運動服胸口有一排字——“烏野高中排球部”。

烏野？

啊，是隔壁町那個出過小巨人的……不過好像這幾年一直沒出什麼成績，所以也從他的印象中消失了。

“你好？”及川徹駐足，向剛剛叫出他名字的灰發青年打招呼。

沒想到會得到回應的對方愣了一下，隨後主動做了自我介紹：“你好，初次見麵，我是烏野二年級的菅原孝支，和你一樣也是一位二傳手，你的比賽記錄我看過很多次了，你的傳球很漂亮。”

沒有什麼比來自同行的讚美更讓人開心。

——及川徹也是這麼認為的。

原本隻是出於禮貌而打招呼的及川徹和菅原孝支友好握手：“你也是二傳啊，我是及川徹。初次見麵，請多多指教。”

“這邊才是。”握手過後，菅原孝支指了指另一邊的同伴們：“這幾位都是我的隊友，及川同學身邊的是……？”

被注意到的黑子哲也已經不意外了，他主動打招呼：“前輩們好，我是黑子，國中三年級。”

他發現這些打二傳的前輩都意外的很善於觀察，而且都極為敏銳，幾乎不會忽略平時狀態下的他。

至於有意使用視線誘導……他還沒試過。

不過要是說將視線誘導融入進排球裡麵……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考慮到排球場的大小與視角方麵……可能還會需要隊友進行一部分的配合。

黑子搖了搖頭。

他居然真的考慮起了這個可能性。

在黑子走神的時候，菅原孝支也在靜靜觀察著兩個人。

及川徹出身北川第一的事情不是秘密，而下意識認為黑子也是北川第一的菅原孝支自然滿臉疑惑。

北川第一的不是都在下麵嗎？

不過他也不好直接問，隻是轉移話題道：“及川同學是來看北川第一比賽的？”

“嗯，我來看看學弟們的表現。”及川徹往欄杆上一爬，靜靜觀察著下麵的球員熱身。

直到他認真去看，他才發現下麵的場景有點混亂。

雪之丘那邊完全是一盤散沙，不過不是態度上的，而是技術問題。

不僅人數不夠，那個托球的二傳手完全不會，托出去的球七扭八歪，而其他幾個扣的人更是扣得一個比一個難看。

甚至除了那個小橘子頭，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動不動就碰不到球。

“這都是些初學者吧……”及川徹捂住了臉。

不僅接球的時候仿佛手和腳剛認識不久，練習發球的時候經常性發球觸網。

黑子伸手指了指裡麵淺色頭發身高也不錯的人：“那個，應該是打籃球出身的。”

觸球方式和姿態都和其他人截然不同，比起北川第一那邊的樣子，更加接近黑子印象中籃球隊的大家。

而另一個年級高一些的人則是總下意識去伸腳，不出意外可能是踢足球的。

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大型的草台班子啊。

“啊……更離譜了。”及川徹相信黑子的眼光不會錯。

略有些絕望的他把目光投向北川第一，就看到負責托球的影山飛雄臭著一張臉，而剛剛扣球的金田一也沒有個好臉色，整個隊伍氣氛壓抑而且感覺像是要打起來了一樣。

影山托得認真，其他人扣得卻相當隨意。

比起對麵雪之丘技術層麵的混亂，北川第一這邊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混亂。

整個北川第一給及川一種，影山飛雄用力過猛，然後其他人在摸魚擺爛的感覺。

明明他還在北川第一的時候從來沒出過這種事情，最多就是輸了球後才氣氛低落。

現在的北川第一這才第一輪，就開始亂打……

及川徹捏了捏拳頭，強忍著不讓自己下去給影山以及金田一幾個一頓臭罵。

不是……

他帶黑子來看這場比賽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黑子看完不會要徹底對排球失望吧——

不要啊——